像高凌平时说话的风格,但因为出自真心,所以他说起来并不别扭,顺得很。 陈绛忍不住要害羞,月色朦胧也挡不住她面颊上的红晕,看得高凌一阵醺然。 “入赘之意,你可明白?” 意味着这桩婚事实际上是陈绛娶,高凌嫁,若有子嗣也是随陈绛的姓氏。 “我知道,”高凌听了这句问,心头只有高兴,笑着说:“就是美梦成真。” 第181章 梦境和契约 生孩子的确是亏损, 这一点只有产妇自己体会最深。 谈栩然夜里还是挺容易发梦的,醒来后浑身虚汗, 非要换过衣裳, 否则就一阵阵的发寒。 这几日陈舍微不在,她做梦更频,请同知夫人来换了方子, 但是方子温补,要些时日才见效, 阿巧每夜都要备上两套里衣备着。 谈栩然一旦睡得不安稳, 就更容易做些逼真的梦。 譬如站在汹涌的浪尖上, 看见一艘艘藏在小岛水屿畔的大船。 其中有一艘船老旧肮脏,船身上满是藤壶绿藻,湿黏黏的, 像是一团腐烂化泥的草植,却又帆杆直立, 吊诡而有神。 船在夜航, 以星斗为罗, 幽绿隐入黑寂,钻入大陆的怀抱。 这时屋顶上野猫发春□□, ‘呜哇’叫着, 谈栩然眉头微蹙,呼吸声变得有些沉重。 阿巧让守夜的婆子用杆子打猫儿去,端着油灯蹑手蹑脚的瞧了眼, 见谈栩然只是略微侧身,又复睡去。 梦境变作白日, 阳光明媚, 潮腥寒冷的海风也干燥温暖了一些。 僻静小院里, 春日里的皂角树还未凝出皂荚,只有满树嫩绿绒绒的叶和密布粗硬的黑刺。 绿绒叶和粗尖刺彼此交织着,隐约现出树后的一扇窗,窗里书案前坐着的一个粉衣女子。 书案上摊着不少册子,女子正执笔书写,颇为专注。 忽然听到门扉一动,她有些警惕的望过去,就见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女子的姿态随即轻松下来,收回目光,搁下笔傲慢的道:“大白日穿成这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毛病。” “男人穿黑怎么了?”男子的音色有些沧桑,但又隐含笑意,“货到了吗?” “东湾角码头,绿眼猫的仓房里,一共三百二十件。”女子简明的说。 “这样少。”男子有些不满,手在她的肩头不安分的摩挲着。 “脏货,一身海带味,少挨着我。”女子一把打掉他的手,说话语气尖酸却也不乏娇嗔,“还有六十七件漆器,我让人去看过了,品相不错。” “真能干。”男子反握住她的手,又在细白小巧的面庞上摸了一把,见她不乐意的别过脸,笑了声,捏着她的下巴硬掰过脸,俯身狠狠欺了一番,寻了点喘息间的空隙,还笑道:“就是床上太不经干了。” 女子应该是娇养长大的,皮肤细嫩,男子又是满手的老茧,被他拿捏过的地方一下就红了,挣扎间露出的腕子上也满是青紫瘀斑。 男子‘啧’了一声,道:“真是嫩豆腐,这都三四天了,怎么还一块青一块紫的?” 他想去揉她的腕子,但揉着揉着,又变了味,把玩绵绵软肉,大手又向下游走到腰肢上,一把握住。 “混账!狗东西!”女子一直不甘示弱的踩他咬他,咬可是真咬,腕子上都冒血了。 “这下不嫌我脏了?”男子笑看挂在自己臂上的女子,道。 女子‘啐’了口,两人打闹调情,捅得书案震了下,弄掉了叉竿,窗户一下拍回来,遮住了两人,也弄醒了谈栩然。 谈栩然猛地睁开眼,梦境如潮水般退去,只剩零星几块贝壳在浅滩上。 她撩开帐子,天色已经明亮。 阿巧笑问:“夫人,又做梦了?” 见谈栩然点头,阿巧又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