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去了,否则今早上这消息就传遍了。” 谈栩然支起脑袋, 拱起一边头发来, 乱蓬蓬的,加上她眸中的困惑,更显得她神色可爱。 “为什么, 好些人总是明面上不敢谈男女之事,可背地里哪怕是无意间听到夫妻俩调笑了一句, 都激动得好似是逮着奸夫人妇当众野合一般呢?” 阿巧双手托腮趴在床沿边上琢磨, 道:“不晓得。只是吴家的俩嫂子, 也喜欢听人墙角。” 谈栩然倒没听阿巧说过这个,略略皱眉道:“就是你前些日子回去住的时候?” 毕竟是过年,阿巧也觉得吴缸总是陪着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跟着他回吴家住了七八日。 吴家盖了新屋,但正月和腊月里是不宜搬家的,所以盘算着等开春挑个好日子再迁居。 阿巧这回去,还跟着吴缸住在他的小屋里。 吴家的老宅就那么大,一家子要是齐齐站在院里,转个身都脚踩脚。 其实如果她们是无心听见的,阿巧倒也不会埋怨,只恨吴缸不知节制,夜里明明都做足了,晨起怎么还是那样雄赳赳的,恼人! 可她们听就听了,还听得入迷,一不小心打碎了窗台上的水仙,惹得吴大娘大骂。 何氏还在院里说吴缸和阿巧瞎闹呢,吴大娘大声道:“他们不闹谁闹啊!你不想闹!?” 臊得阿巧压根不敢出去,早膳都是吴缸端进来吃的。 “反正我也很少回去,日后逢年过节若是跟着他回,也就是新宅住了。”阿巧凑近了一些,道:“他后来给两位兄长送了点补品,还说,‘听怎么听得过瘾,还是要真刀真枪的拼一拼。’” 谈栩然笑道:“原来他也有这样促狭的时候。” “哪里又是什么正经好人呢。”阿巧轻快的说。 说话间早膳已经摆上桌了,小荠眼看着送菜的婢女出去了,笑道:“爷把这儿当咱们自个家了,早上溜溜达达往小厨房来了,管孙姨要方便拿着吃的早膳,说自己同王老板约好了,要去纸坊瞧瞧。” 谈栩然瞧着桌上是燕皮馄饨和煎蛋,就道:“他拿什么出去吃了?” “灶上没合适的,倒是能炸饼,可爷说不想吃油大的,他自己个瞧着笼屉里还有点杂米饭,爷就同昨个晚上剩下的血糯米和了和蒸热了倒在油布上,用饭勺铺平,卷上点腌萝卜、咸鸭蛋,炸货余下的油渣子还有一根腊肠,囫囵卷成个筒,做了俩,说是带个给王老板吃。” 谈栩然知道陈舍微管这种做法的吃食叫饭团,别看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味道还真挺好的,有一阵高凌天天拿饭团当早膳吃,那时候他还没进学堂呢,在铺子里当个小管事,每日忙进忙出的,什么汤汤水水的都不顶饱,只有这糯米饭团吃下去肚子里才实在。 谈栩然想起这些细碎小事,就有点想两个孩子了。 小荠哼了一鼻子,道:“几个打下手的婆子见爷自己动手做,表情怪里怪气的,不过什么都没敢说,不像前几日那样,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阿巧也道:“往咱们院里派的这几个婆子,说原先都是在老太爷身边伺候的人,故意叫她们来使唤人的,一句话没顺着她们说,动不动就往二房院里跑!今儿算是消停了。” 越是底下的人,越知道看人脸色,昨晚上陈舍微受赏的事情,想来整个泉溪都知道了。 陈舍微拿着饭团,还提溜了一油纸包的炸饼,浑身飘香的往外走。 裘志原本都在外院吃过粥了,年节里祖宅给下人的吃喝也挑不出错来。 一碗不算稀的白粥,还有一碟腌菜和虾米,可裘志在陈舍微身边吃惯了,总觉得肚里油水薄,啃下去半个油饼才算踏实了。 脚刚迈出门槛,就听见好些人连声招呼,因为叫的是‘陈大人’,陈舍微还以为是陈砚儒或者陈砚墨的客人,自顾自的拾级而下。 直到几人横穿过来拦住自己,陈舍微才晓得原来是找自己吃茶的。 这几位都是泉溪镇上的员外老爷,陈舍微虽一时半会儿记不起名字来,但可知道他们家资颇丰,而且田产延绵,因该是知道了他做了闽地的治农官,所以提前来示好的。 见人人手里拎着礼,陈舍微挺不自在的说自己同王吉有约了,结果好些人说王吉是他们侄儿、兄弟云云,要同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