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舍微接过清茶漱漱口,见陈昭甲憋咳憋得浑身直抖也无人理会,皱眉示意祖宅的下人也给他一杯茶。 今日祖宅备的是斋饭是净素,灶上的厨子似乎觉得素食非得油大才好吃的,那一块块豆腐油汪汪的,近半是炸煎的菜。 陈舍微瞧了一眼,不大喜欢,就叫随着他回来的一个厨娘去灶上做两碟清口小菜,等菜的时候见还有一碟取巧的糖拌番茄,陈舍微就夹了一筷子。 番茄是陈舍微田里的,如今市面上番茄价格还是高,供给陈家几房人基本就是平进平出的价。 陈舍刞也夹了一块,叹道:“比软桃还难运,不然也是个小银矿。” “老四,你也别张口闭口就是钱的。”陈舍秋玩笑着斥了一句。 陈舍刞用帕子按了按唇边的糖汁,置之一笑。 厨娘很快端回来两道菜,一道是凉拌豆苗,豆苗纤细如针,又密密的撒了白芝麻,一粒粒黏附着豆苗,只浇了点油醋盐一拌,柔嫩清新,瞧着就叫人喜欢,在口中一嚼,芳香爽口。 另一道是松仁炒番麦(玉米),夏末秋初第一波的番麦,其实还不算全熟了,因为陈舍微的到来而提前摘下了,嫩得出水,在锅里先焙出了水气,抿一眯眯盐花,再下松仁稍炒,等香味尽出,淋些花椒油就好了。 番麦咸甜,嚼之有爆开的快感,松仁油润,香气丰盈,这一道菜零零碎碎的,一尝就叫人撇下筷子,用勺子盛去。 见陈舍刞和陈舍微吃得欢,陈舍秋也着人盛了些来尝,只有陈舍稔冷着脸坐在一旁,道:“贪嘴的货!” 骂了陈舍刞不打紧,他毕竟行四,比陈舍稔小。 陈舍秋吃了一勺番麦松仁,还想再吃一勺的,也还想夹一筷子凉拌豆苗尝尝被陈舍稔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了,暗地里又白了陈舍稔一眼,在心中骂道,‘冤家!’ 陈舍刞这半死不活的性子,处久了倒是觉得蛮有趣,见他也不理会陈舍稔,还是不住地下筷。 回来这趟没带几个人,厨娘顺便来给陈舍微布菜,也不需她做什么,替陈舍微盛一碗汤就是了。 陈舍微端汤的时候眼睛一瞟,见她眼睛红红,似有哭容,不由得问:“怎么了?” 厨娘算是孙阿小收的徒儿,郭果儿同孙阿小一直也没个孩子,郭果儿在外院把裘志、朱良两个认作干儿了,而这个叫做小石头的厨娘,差不多也就是孙阿小的干女儿了。 小石头有些慌乱的看着陈舍微,小声道:“没,没什么。” 她一开腔就更明显了,肯定是哭过的。 “做两个小菜的功夫,谁给你委屈受了?”陈舍微约莫猜到几分,又问。 小石头抿着衣角,她运道好,头一回就给卖进陈家了,又与孙阿小投缘,从来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强咽倒也罢了,但被陈舍微这样一问,可就忍不住了。 “灶上几个厨子,笑话我是女子。”小石头说着眨了下眼,又掉下两滴泪来,“嘴脏得很。” 不仅满嘴污言秽语,而且还企图动手动脚的。 小石头抄起菜刀一下就剁在案板上,这才呵住了他们。 陈舍微听出了她的未尽之语,心里很是恼怒,可看别人,面上都一副无所谓,又觉无力。 “脏货怎么好在厨上做事?这几个又是你们谁的堂亲?谁的舅兄?” 陈舍微没露出太生气的样子,夹了粒松仁吃了,道。 一个伺候在旁的管事忙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好似要道什么隐秘般,说是哪个二管事的老乡。 “屁大点事!你大张旗鼓的闹什么?”陈舍稔一拍筷子,道。 裘志飞快的对陈舍微耳语了一句,陈舍微颇感意外,看向陈舍稔,真挚发问,“还有你房里小倌的亲哥啊?” 陈舍秋叫一粒番麦呛入气管,咳得快要送命,陈舍刞摆摆手示意人去喂水,自顾自又夹了一筷子豆苗。 见陈舍稔又要同陈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