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泉州书院多书呆子, 队伍质素普通, 胜率较低。 他与高凌虽未正式认识,但在球场上已经交锋数次,对彼此都有印象。 因为立场不同的缘故, 两人没有在一起玩过。 正月里,陈舍微带着高凌登门时, 同杜指挥使寒暄一二, 刚想伸手揽过高凌介绍, 发现他已经被杜忧带走说话去了。 杜忧心里早有念头,想着平日被学院拖后腿拖得裤子都掉了, 这几日赛事多, 一定要好好同高手玩玩! 高凌算是自己送上门来,省得他去逐一搜罗。 这一伙玩鞠的少年里,还有泉州同知家的和中千户所千使家的公子, 以及嘉定府知府,桂林府通判家的公子, 这两位是父亲在外为官, 随母亲留在故土的。 其中千使家的公子只在家中教习, 平时多随父亲在军中历练,余下几位包括高凌,不是在泉州书院,就是在清渠书院。 只不过高凌是丁等,所以交际不多,只与嘉定府知府的公子代表清渠书院打过几场,算得上配合默契。 正月里多赛事,高凌真真是玩得欢脱,窝在家里只能玩玩捶丸,眼下放出来了,蹴鞠、击鞠轮着上场。 击鞠就是坐于马上击球,如果是女子玩的话,多为坐在驴骡上,称之为驴鞠或者是骡鞠。 谈栩然、曲竹韵还有蔡氏三人一道在赛场看台上包了个帐篷,方便观看。 通判李大人一家来得晚了些,帐篷没了,几位女眷戴着帷帽,尴尬的站在那里。 与之毕竟是邻居,谈栩然就邀请了她们入内。 李大人带着几分不自在和陈舍微站在露天看台上寒暄,毕竟是补了陈舍秋的位子嘛! 陈舍微虽不觉得如何,架不住李大人自己介怀,不过闲聊几句,那点不自在也消散了。 原本以为陈舍微一家只是随便来看看,可听着听着,似乎场下有熟识的人。 李大人再一问,陈舍微说是有一位亲若子侄的晚辈在场上,顺着他移动的手指,李大人瞧见了一位在黑马上肆意奔驰的英俊少年。 只见他单手持缰,双足登在马镫站起身,又倾下身子,上躯几乎与地面平行,他瞅准地上鞠球果断的一扬棍,球射入门,猛地就听场上欢呼声爆了开来。 “厉害,果然是少年意气。”李大人赞道。 陈舍微松一口气,击鞠刺激奔放,却也实在危险。 这一场赛毕,接下来上场的是另外两只队伍,两两相较量,胜者下午再比过。 至于决赛,则在元宵会那日。 高凌滴答着满脸的汗跑到看台边,未免失礼,强忍着不去看轻纱遮掩的帐篷,只仰脸对着陈舍微笑。 “快上来换衣裳。” 陈舍微道,早就给他带了替换的衣裳和擦脸的帕子。 陈昭远年岁大了,不好像弟弟一样窝在女眷堆里,带着两个庶弟跟着陈舍微和李大人坐在看台上。 三人围着高凌,却只有陈昭远热络的说个不停,两个庶弟刚才那么激动,眼下却跟哑巴了似得。 陈昭远看了庶弟一眼,见他满脸的倾慕与踌躇,就替他开口,“我这弟弟蹴鞠踢得也不错,下回若有席位空缺,可带上他一块。” “好啊。”高凌身上湿得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两个小厮怕他受风,在旁张着一幅帐子遮挡,“就是今年击鞠赛比较多,蹴鞠倒是少一些,有机会上场试试。” 他没问人家会不会击鞠,击鞠又是马又是棍杖的,哪样不是费高价银子的?若不是陈舍微疼他,高凌又怎么可能玩得起? 曲竹韵透过帐篷侧边开口的一个小窗,瞧见两个小厮围着高凌,照顾的很是体贴,微微侧过身子,掩口问谈栩然,“这是你瞧好的小姑爷?” 谈栩然嗔怪的睨了她一眼,道:“还早得很。” 蔡氏没听见曲竹韵的话,却从她目光流动中飞快的猜到了一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