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不断的捶打,闽语中称之为‘贡’。 陈舍微带回来的白水贡糖有咸甜两种,其实也可以称之为花生糖,只是口感更酥松,滋味很重很浓郁,瞧着就像是一粒粒黄土块,上下牙轻轻一磕,口中就被细密香甜的花生糖粉充斥,再用微苦的茶水一冲,极为舒坦。 陈舍微和王吉在庭院里摆了桌椅吃茶,谈栩然走进屋里换过衣裳,细细端详阿巧面容,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你也该歇一歇,以备嫁了。” 阿巧轻出一口气,不像是松泛期盼,反而像是叹气担忧。 见谈栩然看自己,阿巧又道:“倒不是后悔,只是…… 她也说不上,谈栩然道:“放心。一切有我给你做主。” 临出门前就给阿巧定了两套头面首饰,今日恰巧送到。 王吉瞧着红绸盖着的托盘送进屋里,琢磨了一下,道:“还是叫老三赶在我前头了。” “人家是你舅兄,这不是应该的吗?”陈舍微瞥他,就见一竿子挥下来,打在王吉肩头。 吴燕子立在水池边,嗔怪的对着王吉喊:“叫你没大没小!” 王吉嘟囔道:“千里耳啊。” 陈舍微幸灾乐祸,笑得停不下来。 未免水池里养了蚊子,热天里大多时候都盖着一层竹席。 现在是暮秋时候,天气渐冷,蚊虫也不见踪迹。 吴燕子就将席子卷了起来,露出一隅清澈见底的池水。 水池底下是造了假山溶洞景的,幽深墨绿,靠近水面处,又见翠带碧藓,金鲫红鲤时不时探头沉浮,仿佛龙宫鱼族的宅邸。 陈绛吃着那白水贡糖,觉得夹在润饼里一定好吃,叫人去买了润饼来,用薄薄的饼皮裹了贡糖,卷成筒来吃。 她就在水池边吃,落下去的花生糖粉引来鱼儿,倒是不浪费。 众人都学了她这样吃,比之葱管麦芽糖的脆黏,还更有些香甜酥松的感觉。 回到家,就觉时间都慢了下来。 但还是有好些事情等着夫妻俩来安排,陈舍微歇过一夜,就去卫所叙职了。 陈砚方的车架恰与他擦身而过,到了陈舍微家门口,才知道他出去了。 谈栩然出来见他,得知陈砚方是来询问陈舍巷下落的,谈栩然惊讶的说:“八弟还没回来了?他原说要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可是启程那日又未露面,我们又不晓得他下榻所在,只以为他先走了。” 见陈砚方难掩焦急,谈栩然又徐徐道:“五叔怕什么?月港是七叔治下,还怕八弟丢了不成?” 这话似乎很安陈砚方的心,他又看了谈栩然一眼,径直走了。 小荠圆鼓鼓的一张脸,不满道:“好生无礼!” “理他作甚。”谈栩然不以为意,转身就回去了。 她真是忙中偷闲来跟陈砚方说这几句话的,虫房里还有事要排布,虫儿居里的虫谱原本有存货,可叫一个北去的大户把散货都给买走了。 现在虫市上空了,各家朝谈栩然伸手,而且陈舍刞也加定了二百本。 原本佳偶书社就苏师傅加上徒弟三人,加上两个小厮打打下手,现在是把稍微得闲的小厮都弄去书社帮忙了,一个个忙得脏猫一般,浑身油墨。 精版的书册在图画上用的墨汁含了碧色,在日头下才看得分明。 这墨是陈舍微用一种名叫冻绿的植物萃出来的,闲时是他来弄,眼下要去忙番薯育苗一事,就交给了谈栩然。 谈栩然实在很忙,可曲竹韵还约了她饮茶看戏。 她本想推了,可曲竹韵又说,是有买卖要同她一起做,说会带青秧一起,让谈栩然也带上陈绛,说是让姐妹俩也亲近亲近。 陈绛除了赵家的阿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手帕交了。 大房的几个堂姊妹嫁得早,差辈的又见得少,二房、三房、五房的堂姊妹因同陈冬交好,不知怎得就要冷落陈绛。 近来二房的几个堂姊妹倒是给陈绛下了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