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竹是陈舍微和谈栩然逛花市时买下来的。 狐尾武竹这名字前后气质大相径庭,武竹四季青翠,枝叶看起来轻轻柔柔,蓬松如绿云,但到底还是竹,还存有竹子的刚劲。 不过既然添了狐尾一词做形容,比之寻常武竹而言就更添了一丝摇曳的美态。 谈栩然走得快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看陈舍微,丛丛狐尾似从她身后蔓延出来,令其妖异动人。 离陈舍微最近的那根绿尾,直立而长,顶端稍弯,却因枝条韧劲而不垂,看似平静的贴在他的腰带下方,随着风一蹭一蹭的摩挲着。 “郎君,走过来。”谈栩然整好以暇的看着他,见他迟疑,更是微微笑了起来。 即便羞臊难当,她这样唤他,他怎么可能不听从呢? 一丈短路,被无数条狐尾弹搔而过。 陈舍微只觉得四周氤氲迷蒙,呼吸一口,全是潮热水雾,没有多少空气可供他思绪流动,离谈栩然愈近,他愈是持不住。 眼见着一伸手,就能碰到谈栩然了,陈舍微忽然听见许多声音此起彼伏,惊得他差点连着叫声一起哆嗦出来。 “爷,夫人。” “夫人,爷。” 原来谈栩然站的位置是护厝的拐角,陈家的仆妇丫鬟跟旁人家比起来也不算多,而且轻易不往正屋里来。 可拐角一折,那一块空地上就长满了人,热热闹闹,正赶在雨前抢收衣裳被褥。 陈舍微根本顾不上答话,垂着眼,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屏息凝神,强捺着什么。 谈栩然的鼻尖和长睫侧了过来,陈舍微胡乱的点了点头,跟着她打人群里过。 风歇又起,原本堆在角落里的枯叶打着旋飞起来。 陈舍微赶紧快行几步,走过人堆,低头就瞧见夏日绸衣被风吹得紧贴身躯,筋肉骨骼,几乎一览无遗。 “呀!都扫成堆了,为甚不用簸箕装走?白忙活一场!” 身后有仆妇举着笤帚拿着簸箕追过来,脚步声急速的贴近,陈舍微原本通红的面庞骤白。 再怎么佝偻身躯,也藏不住淫相! 此时,就见一弧水色遮在了下躯。 谈栩然伸出右手,横在了他身前,宽袖飘逸出尘,垂垂坠下,恰好掩住点眼下作的玩意。 仆妇从陈舍微身侧跑了过去,只见他正扶着谈栩然走呢。 两人的衣袍被风吹得交织缠闹,如河绕青山,好不风流雅致。 煎熬之路已到了正屋后头,轮值的丫鬟一般都守在水房,未有召唤很少出来。 陈舍微略松口气,不由自主的倚谈栩然身上。 “郎君虽放浪,我却是个有癖的,”谈栩然的声音迎风而出,字字可闻,“若叫旁人窥视受用,如牙具亵裤,如何再使?” “没,没有,我,我断然,不,不会做这样的事。” 陈舍微急急争辩,可是声若蚊呐,一句话断成零碎的字,每个字中间都夹杂着好些无用含糊的‘嗯’‘呃’。 谈栩然笑道:“原来那香饵还叫夫君的舌头也变大了,说的是什么呀?妾真是全然听不明白。” 陈舍微自背后搂抱住她,脸颊贴在她脖颈处,道:“夫人,莫要再作弄我了,随你怎样都好,咱们进屋去吧。” 这话还是说得断断续续,汁水淋漓。 原本见主子亲昵,小荠提着水壶走过来又打算折回去,却听见谈栩然唤她,就又走了过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