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大约是肩头露在外头有些冷,一侧身卷了被子去,被面轻轻摩挲而过。 陈舍微没提防,哑声一吟,虚虚一睁眼,猝不及防对上谈栩然一双微挑长杏眼,清醒平静,又带着点戏谑。 陈舍微窘得很,又没地方逃,刚合了眼装睡,忽然就觉蠢东西叫她拈起,神魂都落进她的掌心了。 谈栩然或许不大熟稔,明明快意达顶了,她偏偏一脱手,生生弄了许久。 末了,陈舍微倒是如愿睡了一场回笼觉。 醒来后下躯同天光一样大亮,他有些狼狈的裹着小被站在柜钱寻替换中裤,又被推门而入的谈栩然撞个正着。 ‘唉。’ 陈舍微盯着那双在盘碟间跃动的青葱玉指,轻盈的夹豆干丝,勺着海苔粉与炸蒜粒,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怎么回回亲近都如此把控不住,弄得一塌糊涂,半点男子气韵都没有。只叫她觉得我好没用呢。’ 男人若是拿来用的,如何‘用’自然由女人调弄。那么,好用与否,陈舍微自己恐说了不算。 谈栩然见他心不在焉,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只启唇咬下一口多撒了糖碎和苔粉的润饼,咸甜交织,口感丰富。 甚好,她觉得自己越发贪心了。 午膳吃得饱饱,陈舍微今天没再出门,家中也有农事要忙。 瓜类、番茄、茄子若要自己育苗,得早一些准备起来。 因为从种到苗,长得慢,直接买苗倒是方便些,不过陈舍微觉得自己留的种好,索性同烟苗一起育了。 差不多的工序一起做,效率会高很多。 只是今儿一进菜园子,就瞧见绿绒绒的,陈舍微定睛一看,牧草怎么长菜园里来了? 菜园里撒了猪羊粪做肥,虽是沃过,还残了些活种,结果就让牧草赶在菜苗前头探出来了。 不过牧草根浅,众人忙好了各自的活计都来帮忙,不多时就拔光了。 陈绛只要一出现在园子里,小奶羔和小猪崽总是黏着她。 她认真拔草呢,崽子也跟着她,她拔一根嚼一根,拔一根嚼一根,手速快得都出虚影了,还跟不上它们嚼吃了。 “自己啃去!”陈绛生气了,要推几只小崽,倒被它们顶的摔了个屁墩,闹得大家一阵好笑。 小竹亭冬日的时候修整过,台阶扩出去七八寸,亭顶和支柱也加固了,陈舍微把黄瓜苗栽在竹亭边上,等着春日攀好了藤叶,夏日结果又能覆浓阴。 除了这意想不到的牧草籽,猪粪羊粪的确是养菜的好肥,不过养花还是鸡粪好。 家中没养鸡,鸡粪是陈舍微拎着两包茉莉花茶管许大娘讨要来的,把许大娘逗得抱着门柱笑。 许大娘抹着硬生生笑出来的眼泪,收下了陈舍微的花茶,攒了几日的鸡粪,叫小孙儿给送来了。 陈舍微原对种花这事儿没什么想法,享乐总要建立在务实的基础上。 而今,他想把宅子打理好,这是家啊,得弄得漂漂亮亮的,才配得起他那一大一小,最盛最矜贵的花儿。 院里的花多是地栽的,又辽阔的泥土,何必叫花儿拘在盆里呢。 陈家是原本就有月季的,大多是藤本月季,那时候没人打理,胡乱爬长,像一双双干枯鬼手,钳着宅院。 陈舍微砍点了枯枝死叶,就地焚烧了,倒成了滋养的好肥,濒死之种也在去岁的春夏秋三季里开了些花,也是够顽强的了。 月季和蔷薇若是养得好,三季都能开花,花期绵绵。 今年开春再加陈舍微的仔细侍弄,一场春雨后,谈栩然一开屋门,就觉这院子像被花给炸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