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饼最是要趁热吃,所以谈栩然取了来,又在炭盆子上炙了炙,拈在手里就撕开,明明只是寻常的白糖芝麻,却是无比质朴的美味。 糖饼裹了馅,所以不能漏,圆墩墩的一个,饼皮微韧。 但肉沫葱饼子擀得极薄,馅粒红突绿点在面皮下边,又用了多油去煎炸,烙出来薄脆香绝的一张饼。 此时,苗氏来接阿彤回去,阿彤有些不舍,吴燕子带着陈绛去送她,阿巧将陈舍微换下来的衣裳先拿到水房浸起来。 院里顿时静谧起来,因为方才热烈喧闹而显得格外安宁。 又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陈舍微道:“我不在这两日,家里无事吧?” “无事,赵先生这两天带着孙儿去小天后宫吃素斋了,阿彤一直在这陪着阿绛,也热闹。” 陈舍微略略蹙眉,道:“阿彤怎么不带去?” “阿彤好像是八字有些不对,算命先生说,最好不要进庙宇之类的地方。”谈栩然掰下一块葱肉脆饼喂过去,道。 “噢。”陈舍微了然,张口吃饼子的时候就大口了些,一下含吮住了谈栩然的手指。 谈栩然也不急着收回来,只盯着陈舍微叼咬着指尖的唇看,指尖触感软润潮热。 “夫君似乎很喜欢,咬。”她只做寻常语调,全然不顾陈舍微的羞窘。 陈舍微欲解释,唇一张,谈栩然收了手,斜斜往身后藕红软垫上一靠,纤指回转,玩弄着一支细毫笔。 陈舍微闷头吃了一阵,说自己买了铺面,送了炸果,又说自己买了公马、母驴供家中驱使及育种。 反正在泉州大小事,不论谈栩然问不问,他都说了个干净。 谈栩然倚在他对面,手上拿着小笺细毫笔勾画,间或轻‘嗯’一声。 不知何时耳畔断了絮叨,谈栩然一抬眸,就见陈舍微已经逼到了眼前,又黑又大的瞳仁往下一瞥,见她画虫呢,又可怜兮兮看着她道:“夫人,可以亲一下吗?” 房门半掩,还能听见阿巧回来了,正在院里同阿小边收拾烟火痕迹边聊天。 谈栩然略带谴责的瞧了他一眼,这厢虽说:“还未入夜呢。”那厢又慢条斯理的收了小笺,搁了细毫笔。 陈舍微觉得她一举一动无不风流,又觉她神色淡然,娇羞嗔怪总是点到即止,从未有过失控的时候。 这叫他有些不安,望着她的目光灼灼,半分不离。 谈栩然倚在榻上,陈舍微站在塌边俯下身来。 “只一下吗?” 她落了鞋的足就贴在陈舍微腿边,不过轻轻一勾,他就欺了过来,喃喃道:“不够的,夫人容我,多亲几下。” 每每亲吻,或站或卧,多是他主动迁就她。 不过唇碰到一处后,含唇纳舌等深入浅出之事总是谈栩然驱使的。 谈栩然在亲吻这件事上也感受到了欢愉,尤其是陈舍微尝到滋味后,从欲浮沉的模样,甚至让她微微迷醉了。 他这样喜欢与她亲近,却也忍得住不行房事,颇叫谈栩然意外。 陈舍微心中似乎自有度量,不知是觉得时候未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谈栩然缓缓屈膝,状似无意擦碰而过,陈舍微果然不出所料的闷哼一声。 这人,很能激出她骨子里掩着的恶劣。 “阿爹,阿娘!”不知是阿巧还是吴燕子嘱咐了,陈绛如今进门来,总会先喊一声。 陈舍微如梦初醒,恍恍惚惚的直起身,使劲搓了把脸,把脸搓成红透的番茄色,掩饰住醉染胭脂的坨红,看起来只是有些蠢拙,而不是诱欲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