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出门跑跑腿,因为阿小和阿巧姐姐的脚同村里那个秀才家的女儿一样,是缠过的,难走路。” 阿小是郭果儿婆娘的名字,吴缸听他喊过,那么阿巧…… 半晌,吴缸没说话,吴燕子疑惑的看看他,道:“哥,我真过得挺好,说老实的,除了有时候想你,想爹娘,其他时候比在家里还舒坦些。” 吴缸回过神,皱着眉笑道:“小丫头没良心,也好,你过得好就成,别总想着家里,想想自己以后的路吧。” 这话令吴燕子有点难过,仿佛一家人往两条路上走,就是两家人了。 吴缸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落了一个小坠,是一只银燕子,正好与她耳上那两片银叶子成一套。 吴燕子一看就喜欢,吴缸道:“今儿是乞巧节,拿着吧。” 乞巧节也是女儿节,吴燕子一早盼着了,因为谈栩然说了,要带上大家一起去娘娘庙里拜一拜。 吴缸送了红绳就走,也没给吴燕子绞上,吴燕子伸着手让阿巧帮她。 阿巧正晾衣裳呢,湿漉漉的手在腰裙上揩一揩,帮她把绳结抿进绳扣里。 “你哥送的?” “嗯啊!说是女儿节呢。”吴燕子甩甩手,银燕子在半空中轻颤。 阿巧没说话,使劲的抻了抻衣裳,水珠迸出来,溅在她脸上,心道,‘那粗汉倒是个疼妹子的。’ 午后的小点打算吃糖丸子,陈家只种了一亩糯米,且还没收上来呢。 闲时,陈舍微就去米行买了些糯米,拿回来用石磨磨成浆。 糯米浆水还要倒进细密的布袋子里,把水压出去,留下来粉块晒干后的才是随时好取用的糯米粉。 眼下众人都在灶间做糖丸子,陈舍微却在书房看书呢,可不是他躲懒,而是女儿节的糖丸子只能由女人来做。 阿巧悄悄退到边上,扶着椅子艰难站着,谈栩然瞧了出来,道:“硼砂还有吗?” 阿巧点点头,谈栩然就让她浸脚去。 原说好了,晚间要一起去娘娘庙,可大约是先前同陈绛、燕子在院里玩闹,费脚太过,酸疼的厉害。 阿巧吃不住痛,恹恹的叮嘱燕子仔细服侍。 吴燕子一边往热锅里搅丸子,一边有些懵懂的问:“阿巧姐姐怎么了?” 谈栩然没答,只看了陈绛一眼,她正踏踏实实的踩在竹凳上,认认真真的搓一粒丸子。 难得,宅院的厨房里站着三个年岁不一的女人,竟有三双天足。 闽地有俗语,‘天光起来就缠足,缠得污秽满床褥’。 撇去强加的修饰,平心而论,缠过的足委实不美。 不然何以品脚的时候都还让她们穿着鞋袜,掸了厚厚的香粉花露呢? 谈栩然一时想得入神,直到吴燕子叫道:“夫人,快把糖粉撒上。” 红糖、芝麻、花生和在一块,捣成细粉,铺在平盘里,白丸子捞起来沥干水倒进去一滚,就成了糖丸子。 一粒粒小巧软糯,又甜又香的。 陈舍微探个头进来看娘俩忙活,陈绛瞧见他,忙叫,“阿爹,可好吃哩!” 他一来又有新花样,橱柜里搁了一把他早间细细劈好的竹签,盆里腌了肉,打算着晚上在葡萄架下吃个炭炉小烧烤的。 一个个糖丸子簪进签子里,一串串的撸着吃,好吃翻倍。 陈绛肚子里晃着糖丸子,同谈栩然手牵手去娘娘庙,又想着晚上的烧烤串儿,这一天天的,快活的事情这样多,她连想都想不过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