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寐的眼神只抓得住陶楂落荒而逃的背影。 不巧,用纸巾揩着眼泪的郑萍拉开厨房的的门,跟要下楼的陶楂正碰上。 站在房间门口的林寐,看不见全貌,只看见陶楂浑身一下子就绷紧了,两只耳朵火烧过似的变红。 他小心思多,又不太擅于遮掩,顶多遮个四分之一二。 怕尴尬,尴尬一定就要找上他。 林寐往门框上一靠,好整以暇地看戏。 陶楂身体反应快于意识,他惊慌地扭头四下张望,在柜子上面连着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郑萍,“萍姨,擦擦眼泪。” 结果他纸巾一递出去,女人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好似满腔委屈终于都有了出处。 她拽着陶楂的手,滔滔不绝起来。 “喳喳,你是不知道,我跟林寐他爸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郑萍摆出来的掏心窝子的架势让陶楂感到害怕和窘迫,又掺杂了一点点心疼在里面,他想扭头去求助林寐,还没来得及摆头,郑萍就又开口了。陶楂不得不认真听下去。 郑萍:“其实我知道我跟林寐他爸之间早就没感情了,一直都是我单方面努力维持纠缠,这几年,他回家回得越来越少,打回来的钱越来越多,你年纪还小,你不明白,男人这种东西,爱你也会给你花钱,不爱你了就会给你花更多的钱。” “我知道,他在外面早就有另一个家了,就是那个张谣,我也早就接受了,我这几天跟他闹,我就是生气,他为什么还要把张谣带到鹦鹉巷来,还让林寐知道,”郑萍脸上的眼泪根本就擦不完,陶楂又去抽纸巾给她擦脸,他几乎抽不出空去看林寐的表情,他听见郑萍说,“林寐今年高三,这么重要的时候,难道就要被他跟那个贱人给毁了吗?” 少年秀气的眉蹙拢,担忧极了的模样,引得一直憋着、从不朝外人吐露家事的郑萍一口气说了个一干二净。 “喳喳,我是真的羡慕你妈妈,我宁愿日子过得苦一点,你瞧,我现在跟林寐他爸这么耗着,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郑萍流着眼泪自嘲。 陶楂见不得别人哭,他觉得太可怜了。 他眼里的同情和怜悯情真意切,他不像鹦鹉巷的其他人,看笑话和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尤其林家还那样有钱。 林寐这时走了过来,他从郑萍手中拿走陶楂的手臂,擦过眼泪的纸巾被他丢进垃圾桶,“妈,我先送他回去。” 郑萍这时候似乎才想起来今晚这两孩子要学习的。 她脸上的悲伤被无地自容给取代,但话如泼出去的水已然说出了口,她只得恳请陶楂道:“喳喳,别告诉别人,连你妈妈也别说,好吗?” 陶楂点了点头,他本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