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理会师黛薇内心的汹涌澎湃。 师黛薇冲完鞋子,便去找师澈商量,问他对戈赟的话怎么看。 师澈宽慰道:“妈咪啊,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就现在这个科技发展的速度,你想想再过几年还有多少人会佩戴手工打造的金银首饰?我听说欧美那边都直接用机器模型进行生产了,批量的,又快又准确,不像手工的,手艺差点的可能就要回炉重造了。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我媳妇学我的本事,她要学我还高兴呢,多一个傻子跟我一起做傻事了。” “笑话,工厂流水线的能有什么艺术价值,顶多是普通老百姓穿着戴着凑凑热闹,那些大场面,还是手工制造的高端饰品才拿得出手。”师黛薇看不上工厂做的那些,太廉价了,也没有任何工匠精神可言。 但是师澈却并不看好手工,他反问道:“妈咪啊,时代变了,如果咱家传承的绝学还这么吃香,为什么家里这么多子子孙孙,只有我和阿澜愿意学呢?时代变了,以后手工会越来越淡出市场的,这是不可扭转的大趋势。所以,说什么只传师家子孙,不传外姓配偶,这不就是自己抬高自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人家说不定根本不稀罕。不信你去问问那个小裴,我看她对学医更感兴趣,要不她怎么只应了她师父让孩子接触中医,却没有应承你让孩子来学咱家的银造技艺呢?” 师黛薇不说话了,这小子回回都会气到她。 他愿意学,真不是因为喜欢这门技术,而是纯粹是看她哭得伤心,想哄她开心。 她这个当妈的,真是看不懂现在这些年轻人的思想了。 只得默默叹了口气,陷入了对往日繁华的追忆之中。 * 师敬戎洗完尿戒子便上楼去了。 他这两天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守着老婆孩子。 今天吹的是东南风,他把背风面的窗户打开,既让屋子里透透气,又免得直接吹到产妇。 开了窗,便来给裴素素擦洗身体。 夏天出汗多,但是裴素素在坐月子,所以不能洗澡。 他会早中晚各给她擦拭一次,免得她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孩子刚吃饱,正躺在内侧睡觉,姿势有点滑稽,一只爪子举起在脑袋边上放着,跟他当初参军时做宣誓的姿势很像,另一只手则翘成了兰花指,在自己的小脸蛋儿旁边摆着。 可爱得很。 他把裴素素扶起来,笑着说道:“小东西像你,你那看鼻子,小小的,多秀气。” “我看这小子更像你,你看这嘴巴,跟涂了凤仙花汁似的。”裴素素也笑,这就是自己怀胎十月得来的小生命,粉团子一样的,小小一只,往那里一睡,理直气壮的等着父母去爱他。 而他,只要哭一声哼哼一声,爸妈就会着急紧张,围着他团团转。 想必当初她小时候,也是这样折磨爸妈的吧。 所以,做子女的真的要孝顺啊,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爸妈的辛苦。 想到这里,她问了声:“我妈呢?” “给师父烧大鹅呢。”师敬戎帮她把衬衫换了,抓起泡在温水里的毛巾拧了拧,给她擦汗。 裴素素想见妈妈了,但是又不想跑出去挨骂,只好等着。 师敬戎给她擦完上身,问她下身要擦吗? 裴素素摇了摇头:“刚换了卫生巾,就擦擦腿吧。” “恶露要排很久吗?”师敬戎不是很懂,家里也没有相关书籍。 裴素素点点头:“快的话个把月,慢的话两三个月都有可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