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但有人密报本王,宜阳公主将亲笔手书?,恳请温襄监国。” 雨势越发的大了,宛若银河乍泻从?九天滚落。 风急雨骤之?间,竹骨伞左摇右晃难以抓握,宋也川松开了手中的纸伞,暴雨将他的头发衣服即刻便被?淋湿,唯有那双明亮的星眸,在深夜之?中闪着微光。 “若王爷真有实据便不会夤夜前来?搜查,而?是会直接交由内宫查办,”宋也川突然?笑了,他缓缓道,“还是说在王爷心中,不管公主殿下到底有没有和庄王勾结,都会被?王爷打为同党?” 他再向前一步:“草民?可否于王爷赌一赌。” 宋也川素来?温润,哪怕到了此刻,语气平平波澜不惊,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落在了温兖的身上。 “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说这些,父皇身处危宫,正?待本王相救。”温兖眼眸深沉,随即道,“来?人,把宋也川押下去,撞开公主府的门,本王要亲自去搜!” “王爷。”众人之?中,那位唯一的文臣突然?开口,“老臣觉得此人言之?有理。” 这个文臣名叫阎凭,鬓发已斑,身姿老迈,声音却依然?沉稳:“便以寅时为期,若真有此奏表呈送于司礼监,我们再搜公主府如何?” 温兖没有温襄的罪证,正?因如此,他暗中做了一封假诏书?,打算稍后趁乱藏入公主府中,诬告温昭明与庄王暗中勾结,意?图谋反。 为了名正?言顺,他才会刻意?请了阎凭为证人。 没料到宋也川三言两语之?间竟然?说服了阎凭。 不管是六部大臣,还是内阁辅臣,阎凭在朝中颇有几分?威势,他说出口的话?,一时间无人敢驳。 见?身后诸人有偃旗息鼓的态势,温兖只好说:“本王自然?敢和你赌。不过你这罪人,哪里有和本王做赌的资本?” “自然?是没有。”宋也川镇定道,“也川有的,不过是贱命一条。所以,若王爷赢了,也川以命相抵。若也川赢了,请王爷割汝州、并州两处,为宜阳公主封邑,如何?” 这并非是一桩公平的交易,但温兖显然?对自己?的胜算极其自信:“那便依你。若你输了,本王会将你首级悬于城下,供万人瞻仰。” “好。” * 更?漏将阑,一声又一声,砸落在所有人的心头。 宋也川身着湿衣,双眸蔚然?如海。 公主府门之?外,唯有战马偶尔的轻声嘶鸣。 天边露出一抹稀薄的蟹壳青,雨势也在此刻渐渐衰减。 温兖唇角冷漠的弧度尚未收起,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王爷,皇宫的方向好像起火了!” 众人霍然?变色,一齐向北面看去。 看不清起火的方位,只能看到浓烟滚滚,直冲霄汉。 “派人去查!”温兖怒喝,“快去!另调禁军,围住禁庭,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炷香后,有侍卫骑快马而?来?:“王爷!起火的并非是陛下居住的三希堂,而?是德勤殿!” “昨夜下雨,为何德勤殿好端端的会起火?”温兖斥道,“必然?是有贼子意?图谋害父皇!” “不是的,”那侍卫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神色,“放火的人是……” “磨蹭什么,说啊!” “回王爷,纵火之?人是宜阳公主!” 四下皆惊,宋也川望向那烧红了的天空,目光微沉,似有忧色。 * 三更?之?后,雨势逐渐变小。德勤殿是一座面阔三的殿宇,殿前有一处庭院。内殿的门并没有上锁,温襄只派人把守住庭院外的宫门,不让人靠近。 德勤殿中的温昭明,缓缓站直了身子。 她走到窗边唯一亮着的蜡烛旁,静静地看着烛泪一滴滴滚落,凝结在灯烛的底座上。 她扯下床幔,将窗户从?里面遮住,此刻幽幽的宫殿之?中,只剩下蜡烛宛若萤火一般的光。 “阿姊,你在做什么?” 温昭明走到温珩面前,目光如炬:“阿珩,阿姊要托付你一件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