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揪紧帕子,往屏风边走,过了屏风就可以出去,顾明渊也不会来抓她,但她来的目的也没实现,她想逼顾明渊,可她在顾明渊的心里没那么重要,她怎么逼在他看来都是小打小闹,不上心就是不上心。 沈清烟失落的要越过屏风。 “你想听我说什么?” 沈清烟身体一僵,包着泪侧过身,他在问她话,她微抬着脸看他,他很平静,眼中凝着化解不开的郁色,她就站在屏风边,忽然脱了劲,觉着太累人,她没出息,有些后悔今日来见荀琮,再做这些蠢事了。 “她不想听您说什么,您若有自知之明,就不该一再纠缠,”荀琮替她答话道。 沈清烟觉着荀琮这话至少有一半说到她心坎儿上了,顾明渊自来受人崇敬,荀琮还听过他的课,被荀琮这么一说,他若是气急了,约莫真有可能不纠缠她了,再去找圣人退婚,确实如她的意,可她开心不起来,她想要的不是退婚,她提起裙摆,旋身要跑。 顾明渊一伸手将她的手腕握住,她没跑掉,人也软弱起来,面带着一点乞求,怕他真会说出退婚的话。 荀琮眼见顾明渊抓住沈清烟,再无法克制,正欲挥拳头过来。。 可顾明渊甚至不看他,反手把窗户给关上了。 沈清烟和荀琮愣了愣,荀琮反应过来后,仍想握拳揍他。 顾明渊凝视着沈清烟的双眸,抿笑一声,道,“我没想过娶别人,从前不过是权宜之策,我想你会明白,但我忘了你没想明白过事情。” 沈清烟心里浸着热,眼泪慢慢流出来,微缩着肩,极小声道,“……你都是骗人的。” “我想娶的一直是你,”顾明渊扬起唇角,面上是她一眼倾心的温柔。 沈清烟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冲动,猛地扑到他身上,呜着声大哭道,“我想嫁的也一直是你!” “呜呜呜,你给刘二姑娘叫景略,我都没叫过,我好难受,你都不哄我……” “你老是不理我,我想你理理我,呜……你好气人的,你总让我伤心!” 她把脸埋到顾明渊颈窝里,哭的直打颤。 顾明渊摸着她的脑袋,弯腰抱她起来,她立刻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哽咽着叫他,“表兄、表兄、顾明渊、景略……” 顾明渊默了良久,轻嗯一声,再抱着她一起出去。 直到出去,他们都没有再留半分眼神给屋里的第三人,他们也没看到荀琮还高高举着拳头,那拳头看起来太可笑了,可也没人看一眼,他放下了拳头,缓慢的走到门口,看着沈清烟缩在顾明渊怀里,通红着脸,留着泪依靠他,一如当年她落水时,被顾明渊救上岸,顾明渊抱着她一路回去,那时顾明渊尚且怕被人发现他们龌龊的关系,如今已非当年,他们有婚约,顾明渊可以名正言顺的抱她,没有谁敢闲言碎语,传出去更是佳话。 只有他在奢求,他像个跳梁小丑,不甘心也不情愿,可这又能如何,沈清烟心甘情愿的想嫁给顾明渊,沈清烟喜欢的是顾明渊,沈清烟最终被顾明渊得手了。 是不是在一开始,他对沈清烟不那么凶狠,给她一点温和,那个能与她有未来的人就是他了,又或者那次落水时,他没有想逼着她求自己,是他跳下水救她上岸,他就能完完全全的拥有她。 是他把沈清烟推给了顾明渊,是他的错。 他再也弥补不了了。 —— 上元节这日有人看见明安郡主被英国公府的小公爷抱上了马车,小公爷还一路护着明安郡主回了郡主府,当真是羡煞他人。 自这日起,顾明渊时常在夜晚时进郡主府,每每卧房中都会传来沈清烟清脆的笑声,以及她娇娇的黏人像。 沈清烟还喜欢在雪茗面前景略景略的叫着。 譬如景略最疼她了,给她买了一对更好看的耳铛,再譬如景略昨儿晚好凶,她都说受不了了,还让她哭。 听的雪茗羞臊不已,但又拿她没办法,不让她炫耀她就又这里那里的不舒坦。 日子这般悠哉悠哉的过到二月二,圣人突感风寒,病倒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