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生出些许怔忡,最后再关上门。 沈清烟回去后,心下很纳闷,顾明渊若真是想报恩,直接让他进英国公府的族塾不好吗,干嘛让人住在她的宅院里,看他本来就落魄,衣食用度都要自己花钱,但她很快又想到,他是救顾明渊的人,本来顾明渊去江南就是偷着去的,后边儿又被她给传出去了,圣人还为这事儿罚了顾明渊,顾明渊让他呆在这里,怕也是不想让他再跟人提起江南的事情,毕竟才过去不久,再提起来不定又生事端。 沈清烟便也当作不知道有这个人,顾明渊回来时也没问过话。 这么有一天,雪茗让人去买了些花枝在院子里栽,沈清烟蹲在墙角看她们种花,可那墙头忽然掉下来一只蹴鞠,沈清烟拿起来往上看,不见人,心想着定是那青年的。 她瞧丫鬟们都在忙着种花,便自己过去,门口守着小厮,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可那门一开,她当先看到的竟是傅少安,傅少安瞧见她眼都直了,沈清烟看到傅少安直接把蹴鞠一扔转头就跑。 沈清烟回去又是觉着古怪,这傅少安怎也来了,还跑她的院子呆着,傅少安是顾明渊的表弟,他既然来京了,他不能住英国公府吗?还跟那青年挤一屋。 想想前边儿在杭州府,他把她画到美人图里,她让他剃掉,他嘴上答应了,结果还是没做,还传到了燕京这里,要不是顾明渊压下去的,她还有什么好名声?诚然现下她也没有好名声,那也不能让傅少安这么害她。 她越想越气,她的小宅院就不给他住!让他滚回英国公府去! 她这次过去脸上戴好面纱,拍了几下门,傅少安开了门,看见她竟有些许拘谨,先与她行了个礼,很是得体道,“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置气。” 沈清烟绷着脸,把身子一侧,“这宅子我不让你住的。” 傅少安怔了下,道,“我不住这里。” 沈清烟抱着胳膊斜他,心想着确实这样才对,他一个侯府世子怎么可能愿意住这种破地方,她担忧过度了。 她便要回去。 傅少安在门里叫住她,“上回是我不好,那幅画我早已去掉了你,可是画成时不当心被友人看到,他传了出去,害的姑娘遭罪,我曾画了幅画让小表妹带回京送给你聊表歉意,却不知你受了颇多委屈,那幅画你见过吗?” 沈清烟看他表情真挚不似作伪,顾窈若真带画回来估摸也不可能给她了,外人都以为她死了,她摇了摇头。 傅少安连忙取下腰间的荷包,双手托给她,“这是我进京带来的全部钱两,就当是赔礼,还望姑娘收下。” 他荷包是开着的,沈清烟看得清里头全是银票,她这人财迷的很,寻思是他对不起自己,这钱也是他要给自己的,不要白不要。 沈清烟也就犹豫了一小会儿,便匆匆伸手把他的荷包攥住塞袖子里,故作沉脸道,“那我勉为其难不生你气了。” 她说罢便觉着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真要走了。 傅少安又再次喊住她,放低了声说,“姑娘知道小表兄订亲了吗?” 沈清烟心一抖,别过脸说知道。 傅少安观摩她眉眼中的伤心,不觉柔声道,“姑娘这般佳人,原当倾心相待,姑母对未来的小表嫂十分满意,催着小表兄尽快成婚,小表兄若真心待姑娘,岂会让姑娘屈居在这样窄小的院中。” 沈清烟听到尽快成婚时,眼睛里逐渐漫出水,突跟他凶道,“关你什么事!” 她双眸含水的情状极哀婉,即使戴着面纱也能猜的出这张脸哭起来有多惹人疼怜。 她转身要跑。 傅少安从愣神中回醒,想伸手拦她,但又怕碰到她,只用手中折扇挡在她身前,眼见她要落泪,便递过来帕子道,“姑娘莫难受,小表兄这样的人终究不是你的良配。” 沈清烟背过手不接帕子,硬是憋回了泪水,忍着哭腔道,“他是不是我的良配跟你又没关系。” 傅少安取出一块玉佩给她看,那块玉佩是之前他要给她画美人图,收买她的玉佩,她当时有点想要的,这会他又拿出来,不会又想做什么坏事吧。 沈清烟没好气道,“你又想拿我做坏事,我不干的,玉佩我不要。” 傅少安执着折扇摇了摇,道,“姑娘身上应有一枚玉珏,与这玉佩是一对。” 沈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