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话下,他只是一时生气,可能明日就又好了。 沈清烟便在这样自我宽慰的心态下缓缓睡去。 可是隔日她没有见着顾明渊,顾明渊似乎很忙碌,整整一天都没有回府,沈清烟晚间等了很久,实在等不住困的睡着,第二日醒来才听雪茗说起,顾明渊回来的非常晚,天不亮就又走了。 所以沈清烟根本见不到他。 沈清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心下终究焦急,便去找扫墨打听。 扫墨被她缠了半天,才给她透露一点自己知道的,她大表哥被圣人停职了,圣人命她大表哥在家中给他几个月前去世的父亲丁忧,这其实很奇怪,她大表哥可是大理寺卿,身居要职,当时她那位姑父去世,圣人根本没让大表哥呆家中丁忧,这都几个月的事儿了,圣人总不能是前面老糊涂,现在拿出来说。 可是也没准圣人真是老糊涂了呢。 大表哥一停职,顾明渊身上的胆子更重了,丁忧有三年,难道要这般忙碌三年? 那顾明渊前儿个回来对她那般凶神恶煞干嘛?让她大表哥停职的是圣人,她跟大姐姐漏了话是她不对,可她若是没闯祸,他也不该那样吓唬她啊。 她郁闷的回了房,打算等顾明渊回来,趁着他空闲,要与他解释清楚,她不能被他莫名其妙说一顿,就这么认了的。 这日晚,沈清烟坚持不睡,直快眼睛睁不开了,听到外屋有响动,慌忙趿着鞋奔到外面,果见顾明渊正从隔房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些卷宗,神色冷肃。 沈清烟刚有的底气在见他这副样子时一下怂了,她还是颤颤巍巍的走到他跟前,小小的唤着表兄。 可顾明渊只瞥了她一眼,就什么也没说的踏出房门,扫墨跟了上去,顾明渊还跟留下来的庆俞说,“不要让她出来。” 沈清烟僵住,眼睁睁看他离开静水居,他之前都不拘着她的,现在什么意思?是要把她困在这院里吗?就因为她跟大姐姐私下里说了他入江南查案,他就这般对待她。 庆俞怕她跑出来,挡在门口道,“您进屋吧。” 沈清烟手揪着袖子瞪他,眼都瞪红了,他都没让她往外一步,她很难过道,“表兄为何要关着我?” 庆俞头疼,冲她挤眼睛,让她回屋。 沈清烟便耷拉着肩膀进到屋里,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庆俞关上门,颇有些焦头烂额,“您现儿可别再给小公爷添麻烦了,小公爷如今腹背受敌,要没有陆大人替他顶下罪责,小公爷这官儿都只怕做不成了。” 沈清烟陡时惊诧,拉着他问缘由。 庆俞也懒得瞒她,直接把话说开了。 这江南私盐案前头虽抓到犯人,原是该结案的,但沈清烟大表兄并没有罢休,想要继续探查,可被三皇子私下警告了,三皇子让他见好就收,不要再查下去,可她大表兄是个认死理的,没将这话放心上,还欲往深了查。 沈清烟年三十那晚跟她大姐姐透露了顾明渊下江南,不过一晚上,十王府那头就得了消息,很快便传入宫中,圣人在第二日早朝后将顾明渊和她大表兄一起留了下来,圣人不仅停了大表兄的职,还将顾明渊狠狠责罚一顿,大有要将他罢官的阵势,是她大表兄站出来,直言顾明渊是受他密令前往江南的,并非顾明渊自作主张,圣人这才暂饶了顾明渊,并且勒令他不准再查那件私盐案。 沈清烟有一阵是愣的,“为什么要罚表兄?” 庆俞回她,“京官出京需要圣人的调令,小公爷对外是去湖广调案,其实去了江南,这是欺君罔上。” 别的沈清烟不懂什么,但是欺君罔上是杀头的大罪,圣人要罚顾明渊是正常的。 去江南的消息是她告诉了大姐姐,大姐姐没有替她保守秘密,约莫跟沈浔说了,沈浔以前是三皇子的伴读,三皇子自然知道了,她差点就害的顾明渊丢官儿,顾明渊若因她绝了官途,她难辞其咎。 怨不得他那样震怒,她当真犯了大错。 沈清烟青白着脸孔,浑身发冷,好半晌才说,“大表哥一个人担下来了,大表哥是不是再也不能回去做官了?” 庆俞默然。 沈清烟急促道,“不查了,也不行吗?” 庆俞说,“圣人最忌党争。” 沈清烟不明白这个私盐案怎么就跟党争扯上关系了,她想问清楚,可庆俞什么也不告诉她了,随即就退出屋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