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敕造宣平侯府。” 外看和京里的那些侯府也没大差,估摸着里边儿也差不多,那辆马车没有走正门,绕到后头的一间窄门停下,公子哥带着顾明渊入内。 沈清烟悄声问庆俞这宣平侯府是哪家?这公子哥又是谁。 庆俞倒没瞒她,“这是小公爷的舅家,刚刚那位公子是表少爷,跟表姑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也只比小公爷小一个月。” 沈清烟唔了声,怪不得跟表姑娘长的像,原来是宣平侯世子傅少安,那她前边儿是误会这位世子爷了,他跟顾明渊是正经表兄弟,喊顾明渊表兄也正常,总比她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强。 庆俞又说,“表少爷是跟小公爷同一年考的进士,就是心性淡然,原本可留京,但他只安心在这杭州做个同知。” 沈清烟啧嘴,那是可惜了,她要是男人,中了进士,她一定要像顾明渊那样,在朝堂上大有一番作为,让那些大人都对着她点头哈腰!但她脑子笨,就算是男人,也中不了进士,有这么好的资质,还躲杭州府这种小地方,没出息。 进了宣平侯府后,沈清烟才发现这府邸内有千秋,一路亭台楼阁甚是雅致,可能是傍水的缘故,这?府里假山层叠,楼阁相映,即使是这么冷的天,一路上也能瞧见绿树,跟京中府宅那种庄严肃穆不同,这里面很娴静。 沈清烟暗暗感叹,怨不得傅世子这般懒散,她要是在这样的府里过活,估计更懒。 傅少安送他们到一处院落就离开了。 沈清烟观察了一番,这里极偏僻,就一两个老仆,顾明渊这身份住这里,宣平侯府有点亏待他了,怎么说也是亲戚。 但也就她自个儿瞎琢磨,顾明渊没半点不瞒。 照着规矩,下人只能睡耳房,奔波了一晚上,沈清烟累的够呛,耳房不耳房的她也没所谓了,但庆俞却说,“少爷让你去他屋里守夜。” 沈清烟不乐意,“你去不成吗?” “我得守门口,防有人过来,”庆俞失笑道。 这夜里,门口可比屋里冷多了,宁愿被顾明渊折磨一点,也不能在外面挨冻。 沈清烟乖乖进了顾明渊的屋,外间有张香妃榻,已经铺好了床褥,想来她今晚得睡这上面,她朝里屋瞅了瞅,门关着,估计他早睡下了。 这屋里置了火盆,暖和的很,沈清烟在船上一直缠着裹胸布,她快闷坏了,她脱掉衣裳,把裹胸布褪走,忽听门吱呀声,连忙抓着衣裳挡在身前,回头看门,那门又是关着的,大概是她听错了,顾明渊嫌她这副身子还来不及呢,她就是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看一眼。 沈清烟放心的脱掉衣服,低头看了看自己,唉,要小些就好了,小些可能就不用总勒着,勒的久了她常常透不过气,她又望到自己的脚上,有几块冻出来的红印子,刚才在外面太冷了,这会儿才舒服。 她磨磨蹭蹭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件丝绸做的织花丹纹深衣,是顾明渊让庆俞在这里买的,结果庆俞买错了女装,就便宜她了。 这还是顾明渊不要的呢。 她就只能穿顾明渊不要的衣服,气也没辙。 沈清烟哼哼两声,穿了深衣,又从小包袱里掏出一袋子桂花糕和一袋子玉兰饼,也是顾明渊嫌弃不好吃才给她的,要不然他才不会舍得把这些吃食留给她呢!上回她想喝点米酒他都抠抠搜搜,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她坐在床上吃了两块桂花糕,感觉着渴了,趿着鞋下地倒水喝,她是个马虎性子,水喝了一半又急着回去吃东西,没放稳茶杯给掉地上,鞋底沾水打滑,她整个儿一屁股滑坐到地上,可把她疼哭了。 里屋开了门,顾明渊快步出来,弯腰把她抱起,她没穿裹胸布,两人睡前衣裳薄,深衣本来就松垮,她给他抱起来后,明显觉出他身体板直。 她也不嚎了,低着头用手抵着他肩膀,还刻意的和他分开一些。 顾明渊放她上床后,她一下钻被里,也怯懦道,“……我不是故意吵醒您的。” 顾明渊拧着眉头。 她眨巴着水盈盈的眸子盼他赶紧进里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