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往来,缘着秋闱后,族塾里的学生中也有几个中举了的,其中就有赵泽秀,沈清烟当时听到消息时,略有忿忿,赵泽秀这种人都能中举,可见举子里不定都是好人,她一定要擦亮眼睛,才能给自己挑个品行好的夫君。 入秋后,气候转冷,院里不少花草开败了,沈清烟就不大喜欢往外溜达了。 不过有一日扫墨叫人送了鱼缸进厢房的隔房里,里边儿养了几尾色泽艳丽的金鱼,据扫墨说,这是蝶尾金鱼,名贵品种,顾明渊花大价钱买回来给她玩的,这种鱼娇贵,天儿冷都能把它们冻死,这种天气就只能放在屋里了。 沈清烟对鱼新奇,在隔房内也能呆的住,尽心尽力的养鱼,暂时把挑举人夫君这等大事也忘了。 但她着实不会养鱼,几天就把鱼给养死了七七八八,看的雪茗都佩服,她伤心了有两日,鱼也死光了,她闹着要给鱼下葬,还得给它们寻个有水的地方,任雪茗怎么哄都不行,后头只能叫扫墨带她们出去找地方。 英国公府地儿大,出了静水居没走几步路,就能看到水塘,水塘宽广,沈清烟以前常过来晃荡,从这里望对面是大片林木,林木往后,就是英国公府的千香园,沈清烟就去过两回,她远眺着水塘,烟波缭绕,看不清对岸,扫墨和雪茗一人提着锹一人拎着金鱼尸首在附近找一片空地,沈清烟非要自己挖坑,挖了一头汗,刨出一个小坑,雪茗倒了金鱼尸首在坑里,沈清烟就看着那些金鱼掉眼泪,“以后投胎若成了金鱼,别再遇到我了。” 扫墨憋住了笑,帮她把土坑填上,三人准备往回走。 才进了小道,却见两个丫鬟搬着凳子朝千香园方向去,沈清烟随口问扫墨,“他们去千香园干什么?” 扫墨笑一下,“有客人来,国公爷在千香园接待他们。” 沈清烟点了下头,“表兄也去吗?” 扫墨说不知。 沈清烟挠一下头,转了步子想去千香园瞅瞅,扫墨拦住她笑道,“今儿个庄子上送了不少东西来府里,咱们院得了新鲜兔肉,您一定没吃过,这会子天要黑了,厨房想来已经做好菜,要是冷了就不好吃了。” 雪茗也道,“天冷下来了,少爷,咱们还是回去吧。” 沈清烟虽然对千香园好奇,但抵不过兔肉香,便和他们一起回静水居,她用膳都在厢房,有时会去主卧,顾明渊随她喜欢,她本来想去主卧,但见顾明渊着一身玄色织金螭纹裰衣过来,自从那次指环被顾明渊发现后,沈清烟面对顾明渊都有些小心谨慎,喊了声表兄。 顾明渊微沉着脸嗯了声,她讨好的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嘴巴,就乖乖站着。他自袖中拿出玉捻珠捏住她的手腕戴好,拴紧。 沈清烟咦一声,“表兄拿回来了!” 顾明渊弯腰抚摸着她,“你乖些。” 意思他要出门,她不能乱跑。 沈清烟很懂的,红着耳朵颔首。 顾明渊紧闭着唇,收回手离开。 他一走沈清烟活泛起来,东问问西问问,都问不出他去哪儿了,也只有在用膳时,拂冬姐姐跟她提了一句,在府里待客。 沈清烟没再问了,用罢晚膳,天幕将将要黑不黑,廊下小厮们挂好了灯笼,雪茗和扫墨各自下去吃晚饭,留沈清烟一个人在屋里玩,孤单的很,也没人和她说话。 沈清烟打了会儿陀螺,放下鞭子跑窗边看,院里丫鬟小厮们少的很,这个时辰都是换班休息用膳,院门是开着的,她看见有嬷嬷过来叫人,就有几个小厮出去了。 沈清烟想过去瞧瞧,但又记得顾明渊让她乖。 “我就去溜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她一起了这个念头,便趁没人看着她出了屋跑到院门口,只见那外头许多人搬着东西往千香园去。 沈清烟过去叫住一人问那头有什么事。 “今年的鹿鸣宴定在咱们府里,今儿晚上京里所有举子都会在千香园参宴,”那小厮道。 沈清烟眼睛一亮,“真是所有举子都在吗?” “那还有假?这鹿鸣宴往年都是庆祝举子通过秋闱的,三年前那次还是由顺天府尹在官府衙门里设的宴席,今年是因为咱们族塾里考出了不少举子,又有几个得了拔尖儿的名次,国公爷做主答应了顺天府尹在千香园办鹿鸣宴,到时除了举子,还有他们的先生都到场,热闹的很。” “沈六公子可别拉着小的了,赶着搬桌子过去布置,没得耽误了时辰,” 沈清烟松手让小厮走了,心跳飞快,千香园里办鹿鸣宴,这么好的机会,全燕京城的举子都在,她若能去看一眼,总可以挑到个合适的夫君! 但……顾明渊应也在,这种场合,顾明渊都没想过带她去的,这还在英国公府里,她也不算乱跑,她看一眼就回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