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僵立在那儿,怔怔的看着他们,他们义愤填膺,仿佛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她又看向罪魁祸首,荀琮懒洋洋的靠在窗前,面带着轻蔑,她张了张口,还是重复着,“不是我干的。” 也没人听她的。 她霎时间又想哭。 可到了时辰,周塾师进来学堂,学生们便都规矩的坐回座上,只她一人站着,周塾师看她要哭不哭的,又见她的椅子坏了,数落了两句,便让小童去搬新椅子。 那小童搬着椅子过来,身后跟着庆俞,就立在门外。 周塾师出去跟他说话,未过片刻回来授课。 沈清烟坐下来,耷拉着脑袋,也就没看见庆俞经过窗户时看了她一眼。 挨到下学,沈清烟在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匆匆理好书袋往出走,过荀琮和赵泽秀时,听见一声冷笑,她不愿意再理会,想赶紧离开。 “娘娘腔,”荀琮嗤笑道。 沈清烟在家中时有父亲管教,她从不敢忤逆父亲,父亲叫她好好跟这些人相处,她想过要把他们当朋友待,但他们瞧不上她,她是软弱,现在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她又岂会不气? 她转过身,颤声说,“我没得罪你!” 荀琮一愣,也摊手,“我说你了吗?” 沈清烟握紧手指,眼睫上下不停抖动,她知道不能哭出来,哭出来对方会更得意。 荀琮抱着胳膊起身,踱到她身边,瞪她,“是不是你通风报信的?” “……我、我没有。” 荀琮离得太近,沈清烟本能后退一步,落在他眼里就是做贼心虚,他面露凶相,“你最好自己滚出学堂,否则我让你后悔莫及。” 沈清烟吓得不敢回嘴,小跑出了学堂。 回学舍后,雪生告诉她,“小公爷身边的庆俞带人来学舍,把顾二爷在这里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小的猜,顾二爷以后不会再来学堂,您也不用怕了。” 沈清烟没吱声,进到里间关了门,隔着门对雪生轻声道,“我不想听到他了。” 雪生唉一声,没再多说话。 这头庆俞向顾明渊交了差,思忖再三多嘴一句道,“小公爷,奴才刚刚在学堂看见沈六公子跟学生们起争执了。” 顾明渊停了小刀,将手中快要成型的木雕置于书桌上,顿了顿,随口问道,“为的什么事?” 庆俞便把看见的情形说了一遍,之后添一句,“荀二公子跟赵二公子看起来是故意为难沈六公子。” 顾明渊深着眸回忆起将顾明祯带回来的情形,顾明祯口口声声称是沈清烟伙同他设局害他。 那荀琮和赵泽秀大抵也会记恨沈清烟。 若真如此,沈清烟就是无辜被波及了。 —— 翌日午后,英国公要去赴老友的约,顾明渊正好下值的早,便替了他的课。 沈清烟自昨日受了气后,便不敢再那么早来学堂,是近开课时才进学堂,坐下不久,顾明渊开始授课。 这学堂的书桌上摆着笔架,沈清烟如往常一般伸手拿毛笔,却只见笔架里不知被谁放了只死鸟,上面爬满虫子,连着她的毛笔上也有,她陡时惊恐的将笔一扔,人也吓得起身。 满座人都转头看着她,就是顾明渊也在她身上定眼,看她像是被吓着,脸都白了,在原地战战兢兢,眼是垂着的,只看的见睫毛还在颤。 沈清烟一时手足无措,不由自主的抬起眸望着他,眼底漾着水,雾蒙蒙的带着乞求,旋即又意识到他可能不会搭理自己,顿时又把头底下。 自暴自弃的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