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因颔首:“少见你了。” 想到这,林妙意难免有些低落之意:“这两日来,太太都留我和六娘在她屋里做女红,说是日后出嫁,少不得需要用女红的地方。” “这是好事。”宝因想起刚林却意与她说的事,垂眸思虑片刻,含笑与眼前的人道,“跟着府里嫡母学这些,总比跟着我这个嫂嫂学的名声要好,日后出去,旁人自也说不得你是没母亲教养的人。” 林妙意听到这话,倒也想明白了一些,跟着开心起来。 “太太为尊长,你我都只有敬着的份。”宝因这才将世间常理和人情冷暖揉碎掰开来,与眼前人说着,“你是你,我是我,切不可因我的事坏了你和太太的关系,你心中也不必顾忌我,可知?” 林妙意一听,便知定是六姐说的:“嫂嫂待我如亲姊妹,若有人侮你辱你,我坐视不管,岂不是同流合污了,我读书不如嫂嫂多,不知什么明哲保身,只知真心方能换来真心。”说到最后,也委屈的告起了状来,“想来六姐也是如此想的,才暗里用话刺了番太太。” 说神佛到,神佛到。 林却意虽快十三岁,却仍像只飞鸟般,不掩山间的灵动劲:“嫂嫂不必忧心我们,打理府内和大姐儿便够劳神了,况且太太不过一人,我们姊妹有两人呢。” 两位当事人都如此不在意,宝因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稍稍弯唇,瞧不出是何情绪。 听到远处的礼乐之声,二人又要缠着女子一同去东府观礼。 “你们两个先去。”宝因眉间忧色未散,却仍持着得体,轻笑道,“我还有些事要嘱咐下面的人。” 林妙意、林却意便也不再缠着。 * 新妇墨车到了后,林卫铆作揖亲请下车入府,行过繁琐的三揖三礼后,遂至东府厅堂,郗氏再与新妇互作揖。 因父丧,长兄林业绥代父与新妇行揖礼。 宝因赶来时,他们正在行沃舆礼。 叔母王氏瞧见她来,也近前来叙旧,说起她和男子成婚时的观礼趣事来。 两人正相谈之际,宝因忽瞥见一人,眉头轻蹙,又展开。 前几日到府上观过满月礼的小舅母陆氏也赶来了,可为何没有提前递来拜谒贴。 ... 沃舆礼毕,林卫铆与新妇便起身回了自己寝屋去,接着要行合卺、同牢之礼,这也是可观的礼,林却意这等爱热闹之人立马便拉着林卫罹等人去了。 想要讨个吉利的仆妇也跟着同去。 其余人则散开,各自忙去。 陆氏这才得以上前,侧耳与郗氏说话,不知说了什么,郗氏满脸诧异,似是训斥了一番这个弟媳,情绪到了,更是嗔怒轻打了一拳,随后又是神伤抹泪的模样。 桃寿急忙上前扶着。 陆氏也做小,不停赔罪,像是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宝因望过去一眼,而后与王氏同出厅堂,又审查了些婆子收检器物的活计,方沿着路与王氏相伴回西府。 这时,天早已黑下。 婆子们在前头提灯,两位主子在后说笑着话。 月光洒下,王氏忽止住笑,满脸心疼,反问一句:“月子里补的那些,这是又给瘦回去了?” 宝因有些不自在的伸手摸脸:“府里的喜事接二连三,忙些也没什么,这阵过去便能歇歇了。”后又作笑,假意不满道,“且我本就是这样,月子里那才是给补过了。” 王氏叹气摇头。 哪得歇息呢?还有林妙意的婚事,再过两年,林卫罹、林卫隺与林却意也该是时候了。 且不久后,二房也要回来了。 * 回了微明院。 婆子提着灯走宽敞露天的院子,宝因则走进抄手游廊,到了正屋,掀幕帘入内,抬手解开斗篷相系着的两条宽绸带。 刚解开,玉藻便来了。 她上前用双手捧过斗篷,仔细抚平了番:“福梅院的桃寿来过了,她倒也是审时度势的,还特意告知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