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衔接处,被肉色包裹着,眼白外翻,只有一小块眼珠露了出来。 就连他握着酒杯的右手,也因融化黏在了一起,只有大拇指能正常活动。 桑觉问前面带路的老赫:“你刚刚说分为三个派系,那还有一种呢?” 诗薇道:“最后一个派系就是‘守旧派’,守旧这个词可能有点美化他们了。” 老赫沙哑着声音,缓缓道来:“他们坚持‘非我族者,其心必异,皆为怪物’,认为融合了其他基因的畸变者已经被魔鬼玷污,不配再称为人类,终有一天,人类高贵的血统会因这些怪物而覆灭。” “……” 诗薇继续道:“他们对低级融合的畸变者敌意很深,有一部分高度极端的守旧派甚至会猎杀这些畸变者。” 桑觉一愣:“余人就是这么死的吗?” 诗薇懒懒道:“只是猜测,毕竟城里治安还是挺好的,除了那群总是挑事的守旧派之外。” 他们在一条巷子里的尽头停下,面前有条往上的狭窄楼梯,余人就住在五楼,这里甚至没有电梯。 “早期低层区鱼龙混杂,被罪犯、小偷、危险分子占据着,后来治安一点点好了起来,但没人喜欢住在这种不见光的地方,低层区面积又不小,改造起来成本过高。” 三人走在昏暗的楼梯间,诗薇从包里翻出手电筒,继续道:“后来低层区就慢慢演变成了低级畸变者聚集地,因为在上面他们深受歧视,守旧派称他们为‘见不得光的怪物’。” “他们应该很难过吧。” “比难过更严重。”诗薇道,“常年住在这种阴暗不见光的地方,深受歧视,又在这种随时会丢命的时代,心理都会慢慢扭曲。” “所以我们小心点。”老赫哑声道,“守旧派会猎杀低级畸变者,而低级畸变者平等地仇恨每一个人,无论你是不是守旧派。” 这就像一个逃不开的循环。 在普通人眼里,低级畸变者是恐怖危险的代表,而低级畸变者因为这些歧视开始做一些恐怖危险的事,两者的关系只会越来越恶劣,不可调解。 “霍延己上任最高执行官后,也没能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最不可控制的就是人心。”诗薇说,“但霍延己厉害就厉害在,他上任第一件事就力排众议,开启了宵禁制度,这大大减低了两方的冲突与伤亡。” 大多数冲突都是在夜晚发生的,而夜晚一旦不能外出,就像一盆凉水浇灭了仇恨的烈火。 宵禁虽然限制了自由,却大大提高了治安,降低了城内动乱与居民的死亡率。 老赫却道:“宵禁制度也只能治标不治本,仇恨和冲突一旦被压抑久了,容易出大事。” “但您在……”诗薇瞥了桑觉一眼,把话收了回去,“您不是再清楚不过吗,他们之间的矛盾无法调解。” “是啊。”老赫体质不错,爬了这么久的楼梯都不带喘的,“可人不就是这样吗,不断什么时候都没法齐心,内部斗争永不间断。” 他们顺利地来到五楼,放眼望去,一眼看不见头的走廊两边,是密密麻麻的入户门,这一层最起码住着上百个人,十分拥挤。 墙面灰败陈旧,贴满乱糟糟的广告,其中自然少不了平日最常见的开锁和黄色小广告。 余人家在最里面的第三户,只有他家门口干净整洁。 桑觉问:“没有钥匙,怎么进去?” “等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