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醒了。”纪驰把给夏安远准备的衣服和早餐都放到了旁边。 夏安远注视着他的动作,显然,纪驰的衣服已经换过了,昨天那套昂贵的西装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弄了那么多痕迹上去,很有可能已经报废。回想昨晚,大部分记忆其实已经模糊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在昏睡之前看到纪驰的眉角,同纪驰的那身西装一样,也沾上透白的液体,在纪驰的动作下粘稠下滴。 太荒唐,也太逾矩。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纪驰到床边坐下。 夏安远还是盯着这张脸看,纪驰现在和昨晚其实并没什么不同,还是英俊、硬朗,叫他一看就心跳,叫他总会为他意乱情迷。他又想起来一点细节,想起他怎么摁住他金贵的后脑勺,怎么边喘边死命往最里面去,想起纪驰从下面一抬眼看他时,黑沉到发红的眼睛。 人没追到手,他怎么敢的。 夏安远垂下眼睛摇摇头,嗓子难免有些沙哑:“驰哥,对不起。” 纪驰看了他一会儿,用手背去探夏安远的脸颊、额头,“还觉得热吗?”他问。 不可能不热,见到纪驰进门的那一刻他就觉得热,但夏安远分得清这种热到底是药物作用还是生理本能,于是他又摇摇头,低声说:“驰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昨晚谢谢你。” 纪驰收回手,并没对他的“对不起”“谢谢你”做任何回应,片刻后,他说:“现在十一点,我跟付向明打过招呼了,你今天在这里休息就好,不用忙别的事情。起来吃点东西吗,青菜粥。” 其实夏安远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但纪驰这么一说,他便掀开被子手软脚软地爬了起来,头有一阵眩晕,他缓了缓,裸着身体从纪驰面前光脚走过去,先把衣服一件件穿上。纪驰准备的自然全是高级货,夏安远套上那件黑色的羊绒高领针织衫,把外套挂到衣架上,路过穿衣镜时愣了愣,忽然想起这件衣服似乎纪驰也穿过。 他没说什么,坐到桌子前安安静静吃饭。清粥小菜,入口温度刚刚好,夏安远吃得很慢,他想,纪驰这人总是能将他体贴到细枝末节里去,即使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夏安远垂眸淡淡笑了下,笑过以后又觉得好想哭。 自己究竟是怎么忍心抛下他的。 “不好吃?”纪驰走到他旁边,“你现在这个情况,吃清淡一点会舒服些。” “好吃的。”夏安远把剩下的粥都喝光,抬头看着纪驰,半晌道,“不过没有驰哥做的好吃。” 灯光从纪驰身后拢过来,将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渡得好神圣。于是夏安远根本移不开眼,盯着纪驰看得一眨不眨,换作从前的这种时候、这种姿势,纪驰会笑着俯身亲亲他,或者将夏安远搂到怀里,在他脑袋上揉来揉去,但此刻,纪驰只是没什么表情地先一步移开视线。 他抽了张餐巾纸递给夏安远。 “我们聊聊吧。” 纪驰声音总是很低沉,落到夏安远的鼓膜,让他有种被直击灵魂的战栗。 要宣判了吗? 他想到这话他在纪驰生日那晚也跟纪驰说过,我们聊聊吧,而后事态一发不可控制。回想起来,或许那并不是夏安远想跟纪驰聊的东西,只是无形中总有一把大手,用不容抗拒的力度在推着他走,他有意识要回头,但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越推越远,推到寒冰世界的尽头。 夏安远垂下眼,盯着桌面,视线边缘,纪驰拉开椅子坐下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胸口深深起伏,夏安远过了好久才问:“聊什么?” “聊聊你。”纪驰很平静地说,“小远,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夏安远保持这个姿势没动。 见他不回应,纪驰继续说:“那就我先说吧。” “你一直都想离开我,这个事实我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你走之后我想了很久,想明白了一些你没有说出口的原因。大概太爱一个人,总是想要比对方考虑得更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