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是公主,顶着这层身份,你觉得我还能跑哪?” “那你想不想回江南?” 容淮安顿了顿,却问她。 谢明蕴眼神一亮。 她当然想。 “可是只怕不能吧。” 她又想起如今的情形,顿时蔫了下来。 公主出行多大的阵仗啊,还劳民伤财,等她仪仗队晃悠悠到江南,只怕都得一个月了。 何况她父皇也不一定同意。 “会有机会的。” 容淮安勾唇,没再说话,拉着她出了太傅府。 长街此时人已经不多了,谢明蕴步子轻快地跟着他,一边说。 “时间过得真快,我觉得昨天才过新年呢,没想到一转眼都要二月了。” 大年初二容淮安离京,初五她和谢岚也去了寒鸣山,在那呆了小半个月,回来就是上元节。 真正算起来,她已经从江南离开又快半年了。 容淮安做这个太傅也有…… 她猛地抬起头。 “当时父皇跟你说的多久来着?” “三个月。” 容淮安一愣,随即明白了她在问什么。 “三个月啊,那岂不是只剩不到半个月了么?” 容淮安轻笑一声。 “我怎么听着你的语气还有些不高兴?” 谢明蕴轻轻哼了一声。 三个月结束,他以后岂不是要专注忙自己手中的朝务,城东那么忙,听说父皇也有朝中的不少事情要交给他,还有容家的事,以后没了这层身份,他再来公主府也不方便吧。 他还会再来公主府吗? 谢明蕴想最开始两个人的针锋相对,他折腾她写字练琴,她弄坏他的马车让他走着回去,再之后他故意晚到让她睡好觉,送来的酸杏,助眠的香囊,再到解除误会,这么多天,哪怕是在寒鸣山上,他们也几乎是没分开几天的。 那以后呢? 短短两个多月,她似乎都要习惯这人在身边了。 却忘了他的才能不会只屈居于一个没多少实权的太傅,这桩教习也是当时为了躲避姻亲才有的。 谢明蕴觉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沉闷,她跟在容淮安身边不说话,方才那点高兴劲似乎都没了。 容淮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回头看她跟蔫了的小白菜一样,笑道。 “你不高兴,为什么?” “你很高兴吗?” 谢明蕴抬起头凶巴巴问。 容淮安想他似乎没有非要不高兴的理由。 “也是,不做了太傅以后有更好的官衔,容大人哪稀罕这些。” 谢明蕴瞧他的神色顿时了然,哼了一声甩开人往前走。 才走了两步被人扯着手腕拽了回去。 继而听到容淮安低低的笑声响起。 谢明蕴顿时一恼。 他还说喜欢自己呢?如今这马上要见不着了,他竟然这么高兴? “你……” “傻姑娘,我若是一直做这个太傅,你便觉得是好事吗?” 谢明蕴抿唇。 其实不是。 她私心里习惯这种生活,但其实她知道容淮安得有更好的仕途。 容淮安看一眼就知道她又想偏了,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我若是一直有这层头衔在,那你便这辈子都是我的学生。 谢明蕴,哪有做先生的跟自己学生在一起的?” 他若是太傅,人前她总要称呼他一句太傅先生。 可他不想做谢明蕴的太傅。 话止于此,谢明蕴呆呆愣愣地被他扯着往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 先是一喜,继而脸上又红。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