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陆行渊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就凭你还不够资格和我说话,无尘出不来,你们佛宗就找不出别的门面了吗?” 陆行渊的声音中暗合灵力,冲击波就像是水纹一样,一圈圈地荡开。说话的僧人只觉得受到一股强烈的阻力,被直接撞到在地,跌回他的蒲团上。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来,平了陆行渊的声波。 当初在惩戒台一事中出现过的慧明大师在陆行渊身侧现身,他身穿黄色的僧袍,脖子上戴着九九八十一颗檀木穿成的佛珠,一脸平静地看向大殿内的弟子。 “施主远来是客,休得无礼。”慧明阻止了这些弟子,视线转向陆行渊,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施主请,主持已经在等你了。” 慧明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形间拦住了陆行渊的去路。他不问陆行渊的目的,也没有看大殿上的那只妖兽,目标明确清晰,就是让陆行渊跟着他走。 陆行渊没有迟疑,在慧明的带领下进入了后方的禅院。 佛宗的住持也是养育无尘之人,是无尘的师尊。他看起来没有老相,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而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面白无须,一脸的佛像庄严。 禅院之中,天地幽静。还有一方小池塘,养了一池的荷花,因为还不到开花的季节,池塘里只有舒展的叶子,碧绿如玉,片片如船。 主持坐在池塘边上,面前摆着一张石桌,桌子上棋子黑白分明。 慧明上前恭敬道:“主持,陆施主来了。” 主持抬眸,示意慧明退下,道:“听闻魔君棋艺精湛,不知道老衲有没有机会和你切磋一二?” 陆行渊看向石桌旁边的另一个蒲团,盘膝而坐,态度随和,自然地拿起自己手边的棋子,道:“我是小辈,你是长辈,长辈有请,小辈怎敢推辞?” 主持是陆晚夜那一辈的风云人物,就是当年的陆晚夜也会给几分薄面。陆行渊敛了三分气焰,他以小辈自称,没有露出咄咄逼人的强势。 主持笑了一下,弹指收拾了棋盘上的残局,让所有的棋子回归原位。他持黑棋,让陆行渊行白子先走。 棋子是用玉石雕成,入手冰凉,陆行渊把玩棋子,他也不客气,当中落下一子。 主持神色如常,不紧不慢地下着。陆行渊的棋路快、准,稳,每一次看似大胆的落子,背后都是巧思构局。他很有耐心地设置陷阱,并不急着吃掉主持的棋子。 “心思缜密是好事,但想一口吞象往往会得不偿失。”主持吃掉陆行渊的白子,把他的布局破开一个口子。 陆行渊不紧不慢地修复,道:“我下棋散漫,毫无章法,称不上心思缜密。只不过偶尔瞎猫遇上死耗子,能吃一点是一点。” 主持抬眸,对面的魔君一脸轻松随意,许是今日没有束冠,仅用一根发簪束发的原因,他少了冷淡内敛,多了几分张扬。 那只单独而无法对称的魔角让他的严谨出现裂痕,就像是撕开了表面的面具,把那点属于魔族的狂意释放出来。 主持在心里想到: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很像陆晚夜。 丢弃天衍宗束缚的陆行渊,逐渐有了父亲的影子。棋盘上游刃有余,面对试探也不慌不忙。 主持收回视线,道:“听闻卫家和魔族正打的不可开交,魔君似乎并没有参与其中。” “族人自强自立,没有我也不耽误事,干脆放我出来游山玩水,顺便惩恶扬善,匡扶正义。”陆行渊说的大义凛然,倘若不是现在身份有别,这话可能更有说服力。 他一脸笑意,道:“这不刚抓了个十恶不赦的妖兽,听闻是从佛宗出逃,我顺道就给送来了。” 妖兽食香客,食修士,佛宗并非一无所知。 陆行渊两次提到是从佛宗逃出去,言外之意是他知道点什么,不然也不会大老远地把妖兽送来。 “说来惭愧,我们佛宗也不是铁桶一般密不透风。这只妖兽狡猾,多谢魔君仗义出手。” 主持面不改色,对陆行渊的试探避重就轻,那句话说了就和没说一样。 陆行渊并不急,棋盘上白子开始不断地吃掉掉入陷阱的黑子,一颗颗棋子败落,棋局胜负已经很清楚。 但主持没有认输,他还在稳稳地落子,一步步往下走。 “我还以为大师是洒脱之人,没想到对胜负也那么执着。”陆行渊陪着继续往下,啧了一声道:“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还是明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