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杀人屠宗,十恶不赦,应当昭告天下这个条件。 他们打着惩恶扬善的旗号,把罪责推给陆隐川,只等陆隐川伏法,他们就摇身一变成了清清白白的正义之士,受到天下人的称赞。 “陆隐川,为了一头畜生背叛娘亲,甚至赔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谢迟身体前倾,目光如炬。 在他看来,陆隐川和谢陵都是低贱的混种,只不过一个是他愿意承认的兄长,一个是让他娘变成皇朝笑话的绊脚石。他觉得这两个人绝配,都是不该降生的人。可是看到他们在一起又嫌碍眼,千方百计地要把他们拆开。 陆隐川抬眸,道:“有句话,云棠夫人一直都在提醒你,谢陵是你弟弟。” 畜生一词,不管是落在谁的耳朵里,都不好。 谢迟眼角一抽,脸上玩味的笑意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眼冒火星,猛地站起身,手掌抓着桌子边缘,上半身完全前倾:“你闭嘴,你别以为我真的听不出来,她每一次的提醒,句句说的都是你。她不是要我尊重谢陵,是要我尊重你!可我偏不。” 谢迟撑着桌子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手背青筋暴起。他看着陆隐川,是挑衅也是贪婪。在不知道陆隐川真实的身份之前,他高傲的性子在遇到和陆隐川有关的事时才会软下来,他承认陆隐川比他厉害,甚至一度有过憧憬。 他越矩了,等待他的就是残酷的真相。云棠第一次对他发火,陆隐川看他的眼神是可悲。 谢迟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对他的羞辱。 他低声笑起来,眼底闪烁着疯狂:“兄长不必担心自己的身后事,三尸宗多的是让死人听话的方法。” 谢迟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权势如此,陆隐川也该如此。他是那般的狂妄,丝毫不把伦理道德放在眼里。 陆隐川面对他这样的态度不是一次两次,连个眼神都没给。 谢迟不在乎,他生来就在权利之上,只要他高兴他乐意,他就不会和蝼蚁计较。 谢迟疯够了就走了,这一次他没把食盒带上,想来是之后不打算来了。陆隐川把那碗肉羹端出去埋,青乐前来帮忙被他阻止,他要了一把铲子。 “都是一个娘生的,为何他如此与众不同?”陆行渊看着陆隐川挖坑,习惯地吐槽道:“看来要从他爹身上找原因。” 陆隐川挖土的动作一顿,谢道义这个人配不上道义二字。谢迟变成这样,爹娘的影响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教育上的问题。云棠严厉,但也架不住谢道义在她管束时频频插手。 在谢道义的眼里,谢迟就是打死个宫人都是小事,他从来都不批评他,而是宠着他,护着他。谢迟闯了祸,他就用权势摆平。 云棠因此和他谈过两次,谢道义就以谢迟年纪还小搪塞过去。 若非云棠格外强势,也不怕谢道义翻脸,纠正了谢迟一些恶习,只怕谢迟比现在还要糟糕。 陆隐川以前就觉得谢道义的宠有问题,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不便置喙,从来没说过。 陆行渊也是随口吐槽,说完就抛之脑后。 陆隐川填平土,看着一览无余的小院,和陆行渊交流道:“师无为处决我的罪行中,只怕还有一条谋杀皇子。” 谢陵在大赛中初露头角,这对想要渗透进皇朝的妖族而言是个大好的机会。现在陆隐川回来了,谢陵未归,有心人只要稍作文章,就能让妖族和皇朝也有理由对陆隐川发难。 “为了不给我们留活路,他可真是煞费苦心。”陆行渊舔了舔牙,树敌太多,脱困就会变得困难。 “我现在担心谢陵会跑回来,天衍宗和皇朝,一定做好了伏击的准备。” 谢迟说他要杀谢陵时极有把握,不是逞口舌之能。陆隐川思来想去,觉得天衍宗和皇朝参与进来的可能性很大。 陆行渊神色一凝,担忧之情难掩于色:“我失忆后说我夺舍你,玄弋那事又让他知道我是魔族,希望他坚信我是敌人,不会贸然赶回来。” 陆隐川回想起在饶河的点点滴滴,剑眉微蹙:“不,你落了一个疑点。你杀崔度和周摇光时,用的破厄。” 破厄是陆隐川的本命剑,连同神魂一起炼化,除了陆隐川本人,任何人难以拿动,更别说是驱使战斗。 陆行渊不是别人,他和陆隐川一体同魂,破厄自然听他驱使。他用的自然,并没有觉得不妥,但这在谢陵眼中,就是一个无法忽略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