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饭桌上。赵宝丫同她爹说起相看一事,赵凛有些为难。他一个大男人,自是不好带着姑娘出去相看的,赵小姑只擅长经营,对京都高门贵妇又不熟。让陈慧茹带出去相看更不可能了。 他想了想道;“不若这样吧,等翻过年,由阿爹牵头,让你小姑和玉姨在何记酒楼举办一场诗会。到时候许多赶考的学子也会提前进京,你正好在现场好好相看相看,看中的我们再去打听对方人品?” 赵宝丫一想这样也挺好:省得早中晚三趟的赶! 赵小姑一听也觉得好:“何记要走雅致路子就该举办诗会,以后每年都来一次,风头定能盖过从前的鸿运楼去。” 这消息他们也没提前透露,打算好好筹划一下细节,等翻过年了再对外公布。 之后又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雪,赵宝丫让府里的下人不用管院子里的雪,等到了大年夜,雪几乎把院子里的绿植都淹没了。吃完年夜饭,她把府里的下人都聚集起来,让大家比赛捏雪人,谁捏得最快最好得的赏赐就最多。 小满撸着袖子也要下场,外院的婢女笑话道:“小满姐姐平日里月钱都挺多,跟在姑娘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同我们挣这些个散碎赏钱,委实不该。” 小满笑道:“我不挣,我就是手痒,得了喜钱分给你们便是。” 众下人这才欢呼起来,赵府大年夜热热闹闹的,差不多折腾到子夜才算完。众人拿了喜钱,领了新裁的衣裳,欢欢喜喜去睡了。 赵宝丫坚持要跟着她爹和小姑守岁,三个人围着一炉火坐在正厅里烤火。不多时,院子里的小黑叫了两声,然后很快又没了声响。赵凛无语道:“肯定又是霍星河那臭小子,大年三十的还爬墙。” 他话落,果然见霍星河出现在了正厅门口。他边走边抖落肩头的积雪,露出一口白牙,淡蓝的眼眸里全是笑意:“西墙角的雪被谁挖了个窟窿,我一脚跳下去差点埋在里头了。”许是有外族人的血统,少年已经长得许高,就比赵凛矮上几寸。脸部线条少了关内少年的柔和,多了几分刀削的凌厉。 他坐到赵宝丫身边,伸手在火上烤了烤,又搓了搓。等手上的寒气散尽,才从怀里摸出个两个红封:“那,给你的。” 赵小姑笑道:“你倒是每年都不落下。” 霍星河跟着笑:“那是,忘记吃肉也不能忘记这个啊!” 赵宝丫讶异问:“怎么有两个?” 霍星河:“来的路上碰见春生了,他托我带过来的。”事实上,那货就在霍府的后门守着他,他一出来就被逮住了。 赵小姑和赵凛也分别拿了一个红封给他,他特别不好意思:“我都多大了,还收你们的压岁钱呢?” 赵小姑笑:“只要没成亲都是孩子,都有。” 然后赵小姑就收到了来自她大哥的压岁钱。 赵宝丫和霍星河乐不可支,四人守着炉子过了凌晨,霍星河直接在赵府睡下了。 大年初一,本该休息的日子。赵凛作为首辅兼帝师又任国子监祭酒,忙得不得了,赵府的门槛就快被人踏碎了。 赵宝丫为了躲亲近,干脆也带着小满出门拜年。霍府待一日、何府待一日,云亭侯府再待一日,去云亭侯府的时候正好碰到同样去侯府拜年的陈微之。两人倒是有几分投缘,同小蜜儿在侯府下了半天的五子棋,之后又说起各地的吃食。 陈微之说起东州老家的美食,忍不住道:“若是有机会宝丫表妹同我一起去东州瞧瞧,那里的米糕各式各样,味道更是一绝。” 赵宝丫想起东州是陈慧茹的老家,随口就道:“好啊,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去呢。” 陈微之听她这样说双眸灼灼,次日,就央这陈尚书带上聘礼和媒人去赵府提亲了。 小满跑来告知她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旁的霍星河恼怒道:“他这人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来提亲了,有毛病是不是?还敢说什么情投意合,宝丫妹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 何春生温声问赵宝丫:“据我所知,陈微之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你昨日在侯府同他说了什么?” 赵宝丫无辜的摇头,然后把两人在侯府的情形都说了一遍。 何春生蹙眉:“他定是以为你昨日实在应允他,才让人来提亲的。” 小满催促道:“姑娘,大人让你去一趟前厅。” 赵宝丫惊慌的起身,求救的看向他们二人:“那该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