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霍大郎以及邢大人进了宫。众人唯恐自己慢了,下了轿,连滚带爬的往宫里赶。 长长的宫门甬道堆积了厚厚的雪,天黑路滑,不少人跑着跑着官帽、靴子、腰带就掉了。一大群人迎面和皇后派来的太监撞上。原本以为要领众人去皇帝的寝殿,没想到最后转到了后宫王昭仪的凝露宫。 众人也不敢多问,皆垂眉敛目弯腰继续走。跨进凝露宫后绕着回廊到了王昭仪的寝殿门口。太监停下,众人抬头,朝迎出来的皇后急切的问:“皇后娘娘,皇上究竟怎么了?” 皇后娘娘以帕拭泪,哀痛哭道:“皇上殡天了!” 众臣得到肯定的答案,不管真心假意,该哭的时候都绝不含糊。齐齐跪倒在地,哀痛大哭。 众人哭了一番后,终于有人开口质问:“敢问皇后娘娘,皇上是如何殡天的?明明年前还好好的,也没听见有什么大的病症?” 云皇后拭干了泪,看向众人,咬牙切齿道:“都是王昭仪这个贱人,她魅惑皇上,为了怀上龙子居然在屋内点毒香,掏空了皇上身体。皇上已经连续两个月留宿她这里,今夜也是如此,皇上是吸入了有毒的情香兴奋过度才突然暴毙!”说着朝身后的人道:“把王昭仪那个贱人给本宫拖出来!” 宫人齐齐应是,又跑进寝殿将尖叫求饶的王昭仪给拖了出来,然后丢在众臣面前的雪地里。 众人之抬头瞧了一眼,就恨不得自己眼瞎了。 厚重的积雪上,王美人披头散发,衣不蔽体,玉体横陈,被太监摁住,哭着喊冤。 瞧见一群大臣,她又瑟缩羞愤的用力扯着自己单薄的底衣。咬着早已经破损的唇角喊冤:“臣妾冤枉啊!”她求救的看向王翰林。 王翰林心痛如绞,立刻从一群人中站了起来,跑过去扶自家女儿,悲痛看向云皇后:“皇后娘娘,昭仪娘娘向来得皇上看中,定不会做出如此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她,求娘娘明查!” 云皇后冷哼:“王翰林,本宫还没找你,你居然跑出来送死。宫中没有此等害人的媚药,定是你同王昭仪共同谋划此事才害了皇上。来人啊,将王翰林和王昭仪拖下去杖毙,以慰皇上在天之灵!” 侍卫上前要去拖两人,王翰林求救的看向赵凛。赵凛起身阻拦:“慢着,皇后娘娘!” 云皇后看向赵凛,眼神犀利:“赵祭酒是想袒护他们,莫非也是同党?” “袒护不敢!”赵凛拱手一礼,“皇上驾崩乃是大事,不能光凭娘娘两句话就断生死和凶手,需得找太医过来查过众臣才信服!” 他一开口,邢大人、霍大郎也跟着开口。六部的大人互看一眼,也跟着附和:“赵祭酒说得对,皇帝驾崩乃是大事,不可草率!” 众臣齐齐跪拜要求查验,云皇后无法,只好请了太医院院判过来查验。方嬷嬷朝皇后使眼色,示意已经打点过了。 就在云皇后信心满满时,太医院刘院判走了出来,跪倒在皇后脚下,然后道:“启禀皇后娘娘,王昭仪使用的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安眠香,只是安眠香里掺杂了西域普陀寺的‘断魂引’,‘断魂引’无色无味,女人闻了没什么大碍,男子用了会飘飘欲仙,长此以往会血脉上涌,顷刻毙命!加之皇上又在床上……” 王昭仪脸色已经煞白,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她快速抓住太医话里的关键词,急道:“我只是让冯总管去买普通的安眠香,‘断魂引’绝对不是臣妾放的,是有人在陷害臣妾!”她已经口不择言了,惊慌四顾,指着左边台阶上的秉笔太监冯乐。 冯乐扑腾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奴才不知道啊,王昭仪让奴才去买安眠香,说皇上近日睡不好。奴才出宫回来,半路被皇后身边的方嬷嬷拦了下来。她带奴才见了皇后,皇后娘娘说王昭仪得宠,想给王昭仪一点教训,让奴才在安眠香里加一点药。药不致命,只会让王昭仪终生不孕,容颜苍老。皇后娘娘允诺奴才,事成之后让奴才当掌印太监,取代吴大总管的位子,奴才才照半的!”他连连磕头,“奴才冤枉,奴才真的不知道。” 被点名的方嬷嬷扑通一声也跪下了,云皇后面色发白,护甲扣住掌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冯乐居然把他们的交易抖了出来:他是蠢吗,若是不说尚可保命,咬她出来有什么好处? “放肆!”云皇后大怒,一脚踢在冯乐身上:“狗奴才,谁让你胡说八道攀咬本宫的?” 众臣开始窃窃私语。 冯乐捂住肚子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奴才不敢胡说,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宫外万香阁查,奴才年前十一月二十日化名冯大在那里买了香料,他们都是有账目的。” “宫中没有‘断魂引’,皇后娘娘能给奴才必定也是让人去宫外买的,诸位大人也可去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