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权道长的最后稻草也有他的份…… 即便权道长被最重视的弟子如此背叛,还怀着一颗最仁善的心给他启蒙,时时提点他。 赵凛深吸一口气,止住隐在袖子里发颤的手,问:“那翻案,邢大人需要下官做什么?” 邢大人:“你今日在朝堂上替徐明昌说情一事做得很好,下朝后徐首辅主动拉拢你,这是个很好的契机。本官需要你打入徐首辅一党,拿到徐首辅当年陷害冯老的证据。” 赵凛追问:“什么证据?” 邢大人:“当年一同参与谋害冯老的还有现任正二品督指挥使的齐铭和正二品左都御史的许庭深。当年三人密谋,齐铭负责押运赈灾银回京,许庭深负责事发后弹劾,三人之间都有书信往来。这还是本官逼问齐铭部下一个老千户才知晓的。他们对本官防备极深,本官的人要想拿到信件比登天还难。” “但如果你取得徐首辅的信任,打入他们内部就不一样。齐铭这人对自己人防备不重,而且,他们二人皆有一子在国子监读书,你要接近他们相对容易。要是我们能拿到他们来往的信件,要翻案就容易得多。这事有些风险,你尽力为之,若实在拿不到也无碍。” 这事确实有点难度。 皇帝想保徐首辅又猜忌徐首辅,徐首辅这人精明应变又快。今日散朝同自己示好只怕也只是想拉拢他对付六部。 罢了,下次且先去徐府试探试探虚实再说。 赵凛从大理寺回来,又返回了宝玉斋。 宝玉斋的掌柜见他一身官服立刻就认出了他,乐呵呵的上前询问:“赵祭酒看看要买什么?”静亲王造反一案早就传开,京都的百姓都知道这位赵祭酒救驾有功,指定要平步青云的,自然不能慢待了。 赵凛摆手,只是问道:“你们这有帮忙编玉链子的吗?” “啊?”掌柜的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 赵凛干脆从怀里摸出那块捂了很久的暖玉,摊开到掌柜的面前问:“我想把这玉穗子去掉,编织一个线圈,可以佩戴在脖子上的。” 那玉一眼便看出非比寻常,至少宝玉斋里没有。掌柜的细细看那玉穗子,疑惑问:“这穗子是蜀丝糅杂金线编织的,甚是名贵,赵祭酒确定要换?” 赵凛:“换。”等换了穗子,他还要将玉好好清洗清洗,这是要送给他宝贝女儿的,万不可沾染了静亲王身上的晦气。 掌柜的见他坚持,忙道:“换的,小店有西域来的孔雀天蚕丝,可编织成线圈,和暖亲肤,很是好看。只是要现场编织,大人要是忙可过一会儿来取,小的派人送到您府上也是可以的。” “不用。”赵凛拉来一把凳子坐到一旁,道:“让绣娘到我面前来编,我看着就好。” “看着?”掌柜的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大人这样耐心有空闲,这是怕他们把玉磕了碰了吧? 他嘴角抽了抽,喊出绣娘亲自给他编织。赵凛视线太过强烈,绣娘拿着那丝线编织时只觉得压力山大,恨不能长八只手。等终于编完,穿过那玉佩时,再赵凛一再提醒小心点的话语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摔了。 终于完工时已经满头大汗。 等赵凛拿到玉付钱后终于走了,绣娘擦擦馒头的汗,小心问掌柜:“那玉很贵吧?” 掌柜的白她一眼:“那可不,不贵干嘛眼巴巴的瞧着,一坐两个时辰!” 赵凛回去时天色已经见晚,一进门,赵宝丫就迎了出来,问:“阿爹你去哪了,星河哥哥说你早出宫了,怎么午饭都不回来吃?” 赵凛笑容满面的拉过她:“这不是回来吃晚饭了吗,走走走,阿爹有好东西给你。” “什么好东西?”赵宝丫好奇,被他一路拉到了偏厅饭桌边坐下。下人瞧见他回来,开始布晚膳。 赵凛把人摁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掏出暖玉递了过去,笑道:“你看看,喜不喜欢?” 赵宝丫接过,把玉托在手心打量。那玉通透纯净,触手暖和,一看就很贵重。整块玉用十几条细细的荧绿丝线编制而成,多出来的细线在尾端处编织成了两个如意结,用一枚小老虎银扣扣住,看上去简单又漂亮。接触久了,发现似有热气顺着掌心往身上游走。 她诧异抬头:“阿爹,这玉是热的。” 赵凛笑容扩大:“这是暖玉,你贴身佩戴可祛除体内寒气,也不必日日都穿那么厚,担心着凉了。” 大夏天的,大街上许多人都是穿一层单薄的衣衫。唯独赵宝丫,即便大中午的也是穿了两件,到了夜里还得抱着汤婆子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