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通一声跪下,朝着赵凛重重磕了个响头,然后抬起头道:“妾身叩谢大人大恩大德,往后余生,妾身都会为您诵经祈福!” 赵凛虚虚扶了她一下:“倒是不必,本官现下就有一个问题想问问王妃,就全当报答了。” 静王妃起身:“大人请说。” 赵凛:“王妃可知静亲王随身的暖玉藏在哪里的?” “暖玉?”静王妃想了一下摇头:“从前王爷总是贴身佩戴,前段日子突然没见到他佩戴了。王爷的私事从不和妾身说,也甚少让妾身进寝殿。” 赵凛拧眉:“王妃再仔细想想?最近两个月管家可以提到,府里或是有什么异常?” 静王妃仔细回想,然后摇头:“最近两个月,除了日夜有人刺杀王爷,并无异常。”她很是遗憾没有帮上忙,“不若大人亲自去问问王爷吧。”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赵凛送走静王妃,又把静王府所有的财宝都摆到了正厅。然后递了一本账本给正在喝茶的吴总管,笑道:“吴总管,静王府抄出来的东西都在这了,您过目一下。” “赵祭酒辛苦了。”吴总管起身接过账本,翻看账本随意看了几眼,发现他脚边单独的一箱子珠宝并没有计算在内。 他把账本一合,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抄家这活是个肥差,好处是少不了的。 吴总管摆手,让人把账本上的东西抬走,浩浩荡荡的回宫了。等人走后,赵凛才回到后院,让人把剩下的三个大木箱子抬到赵府去。 给静王府贴上封条后已经日进黄昏,赵凛上了马车,朝车夫吩咐道:“再去一趟天牢!” 他得趁静亲王没死前问出暖玉的下落。 天牢还算整洁,从大门口进去就是一排排用铁器铸就的监牢,静亲王被安排在了最里面的一间。里面这间与前面的整洁浑然不同,阴暗潮湿连个天窗也没有,一股霉味夹杂着死老鼠的臭味从里面传出来,尽管是夏日,光秃秃的石床看上去依旧冰冷。 老皇帝目的达到了,竟是连最后的体面也不想给静亲王,足可见这么多年有多恨他了! 赵凛走到牢门外往里瞧,透过模糊的光影。静亲王依旧是昨日那身衣裳,包着头蜷缩在石床的最里面一动不动。 他侧头问狱卒:“人没死吧?” 狱卒摇头:“没呢,方才还瞧见他动了。” 赵凛:“开门,皇上交代本官有几句话要问问他。” 狱卒赶紧开门,赵凛跨步走了进去,站在石床边上,床上的人依旧不动。赵凛出声:“王爷,醒了就起来吧,再怎么逃避也无用!” 等了几息,床上的人还是毫无反应。守在外头的狱卒拿着火把走了进来,不悦的伸手去拉人:“耳朵聋了?大人喊你呢!” 床上的人用力挣扎下被拉得一个趔趄,直接跌到了地下,一张温润的脸暴露在火光之下。狱卒和赵凛齐齐愕然,赵凛眯着眼,盯着地上面色惨白的人,声音冷沉:“徐明昌?你为何会在这?静亲王人呢?” 他扭头看向惊慌的狱卒,质问:“静亲王人呢?” 狱卒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就收了些银两让徐公子来探望静亲王,然后徐公子就出去了。小的也不知为何在这的会是徐公子啊!”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 赵凛看向徐明昌:“本官不管徐公子和静亲王是什么关系,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但请徐公子想想你父亲,想想你家族,现在告知本官静亲王人去哪了,或许还能挽回!” 徐明昌既然决定来换人,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他抬头,抿唇盯着赵凛:“赵祭酒,您不用追了,天还未亮时我就把王爷换了出去,给了他马和细软,他现下早就已经出城。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徐家无关,请您把事情原委告知皇上就成。” 赵凛真不知这人是天真还是傻,这种大罪,哪有什么一人所为。 静亲王真是好算计! 徐明昌既做得如此决绝,从他嘴里定然也问不出什么了。赵凛转身就走,边走边朝狱卒道:“现在立刻上报皇上静亲王逃走之事,然后派人通知大理寺和五城兵马指挥史,让他们去四个城门问问,今日一早可有可疑的马车或是徐府的马车出城!” 整个天牢知道静亲王逃走后瞬间炸了,赶紧按照赵凛的指使去办。赵凛捏着外袍,卸下车厢,骑上黑雪就往赵府赶。到了赵府,他翻身下马,大踏步往里走,径自走到后院,在院子里撒欢的小黑立刻飞奔过来在他脚边狂蹭。 赵宝丫在喂鸟,瞧她爹急匆匆的,连忙起身问:“阿爹,怎么这么急?” 赵凛边走边急切道:“静亲王跑了,阿爹要去追捕,你让这些鸟快些在京都城里打探打探消息,人往哪里跑了。” “跑了!”赵宝丫明白这事的重要性,立刻将院子里的鸟散了出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