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蛇爬到赵小姑脚底下,赵春喜一回头就看见了那冰凉凉的一坨。他不认识蛇,眸子里闪过惊悚,朝赵小姑道:“你别动。” 赵小姑不聪明也不蠢,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往下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赵春喜安抚她:“你别动,我找根树枝把蛇挑开。” 赵小姑从小就怕蛇,从前村西的一个老头就是被蛇咬死的。她总觉得自己要完了,要是再不开口,只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就在赵春喜捡起树枝转过身时,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喊:“春喜哥,你先别动。” 赵春喜僵住不动,她感受到脚下冰凉触感的蠕动,咬咬牙,从袖带里掏出一只荷包递了过去。面色涨红,磕磕巴巴道:“俺,我,我心悦你……”那荷包上花开并蒂的图案在阳光下栩栩如生,向来都是女子表达心意的定情之物。 是她跟着玉娘姐姐绣了好久才绣好的。 收了荷包就代表同样心悦对方,不收…… 赵小姑手抖,一半是被蛇吓的,一半是紧张。 赵春喜眼眸微睁,手上的棍子都吓掉了,棍子正好砸在那蛇的七寸上。要是能尖叫,菜花蛇只怕嚎得比人都大声,呲溜一声窜没了影子。 徒留赵小姑和赵春喜两个人尴尬的互看。 赵春喜想起往日对方看见他就局促、脸红、低头走开的情形。原来对方不是惧怕他,是喜欢他? 他从来没想过赵小姑会喜欢他,整个人都处在相当茫然的状态,自然也不可能接那荷包。 见他迟迟没接,赵小姑眼里的光彩一点一点暗了下去。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还是挺难过的。 为了不让对方尴尬,她连忙道:“俺,我,俺只是告知你,你不用喜欢我的。”她现在已经语言混乱了,“我走了,你们继续,继续爬山吧。”说着她慌不择路往左边的路跑了。 速度快得连赵宝丫都没追上,如一阵风似的刮过刚休息好的马承平和钱大有身边,直奔山脚下去了。 马承平连连避让,等反应过来,惊魂未定的问赵凛:“刚刚,那个是你小妹?” 赵凛:“大概是吧。”看样子是没成。 马承平:“什么叫大概是?” 很快,三个孩子也追了下来,钱大有拉住最后的何春生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何春生看看他拐着的脚,掏了一瓶跌打药粉递到他手里,然后继续往山下赶。两人摸不着头脑,好在他们很快瞧见了慢步下来的赵春喜。 钱大有连忙问:“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往下跑?” 赵春喜:“方才在观瀑亭瞧见了一条蛇,吓到了。” “有蛇?”钱大有惊悚,扭头拉住赵凛急切的催促:“快走快走,看来今日不宜爬山!”他最怕蛇了。 马承平腿脚就吓利索了,抬腿就往下跑。 赵凛落在后面,小声道:“抱歉,起先是真的约你来爬山的。” 赵春喜摇头:“无事,不用道歉。倒是我,清之兄替我向翠香道个歉吧,功名未成,不可成家。” 赵凛拍拍他的肩:“走,既然来了,我请你吃酒。” 四人下山,赵府的马车已经不在了。马承平嘀咕道:“这群孩子这么害怕,连山脚下都不敢呆了?” 四人只能挤一辆马车往城东去,车夫往赵家去,赵小姑掀开车帘子吩咐:“去何记。” 车夫转了个方向,很快到了何记。一到何记,赵小姑拿起抹布就开始擦桌子、摆凳子、洗菜、剥蒜、传菜…… 赵宝丫几个就站在柜台边上,看她像陀螺一样,不知疲倦的忙前忙后,进进出出。 酒楼的伙计都以为她疯了。 赵星河淡蓝的眼眸里满是困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