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水汽。 何止是辣,这一口鱼肉,简直让她尝尽了人间百味,五味杂陈。 感觉全天下所有的味道都?一股脑的塞进?了她嘴里,然后迅速搅拌。 白?夏后悔了,她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吃这口鱼。 一双水眸狠狠地盯着?裴延城,红唇紧逼剧烈地摇头,似是要把嘴里诡异的味道甩掉似的。 搁在桌上握紧的拳头也用力到发白?,嚼都?没嚼,昂着?脖子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虽如释重负,可嘴里的怪味还?残留着?,白?夏端起手边一早就准备好?的温水,一口气喝见?了底。 这才有工夫回裴延城的话。 “是有点辣,不过味道不错,你自己尝尝。” 白?夏皮笑肉不笑地睁眼说瞎话,拿起筷子掀开鱼身上厚厚的一层干辣椒,秉着?夫妻须得同甘共苦的立场,在鱼腹挑了块大的递到裴延城的嘴边。 后者视线落在她已经被辣得有些?发肿的唇瓣上,心知她的小心思,无非是被辣狠了也想他?尝尝,眼底含笑,低头顺从的吃下这一大块鱼肉。 一瞬间,无法言说的味道席卷裴延城的口腔。 裴延城:...... 空气开始短暂地静默,等到他?把口中的鱼肉艰难地咽完,这才清了清嗓子道: “还?是吃饺子吧,煮了不吃会糊。” 白?夏:...... * 接下来的两天,白?夏放假闲在家里没事儿,就抽空去隔壁给卧床的许老爷子做饭。 虽说公社有派人来照顾,但?是到底不是自家亲爹,能给他?端屎倒尿就自觉不错了,哪会按时按点地过来做饭,零下十几度的雪天来回跑谁都?有脾气,在老爷子被饿了两顿后,白?夏就主动搭了把手。 许老爷子腿脚不方便,但?是脑子却很清楚,说话慢条斯理,瞧着?有股读书人的闲情气韵。不知道是因?为感激白?夏,还?是因?为脾气倔的许老太不在,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跟先前白?夏上门时一个字都?不说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我家那臭脾气的老婆子,也是这些?年经历的事多了,这才见?谁都?不搭理,但?是没坏心,也不是故意针对你,小夏你别放在心上。” 许老爷子心里一直记着?白?夏先前吃的闭门羹,多少觉得有些?对不住,视线落在白?夏忙前忙后的身影上,更觉得这小姑娘秉性好?。 “我晓得,您喝汤,我放了些?山药一起炖的,软乎乎的正?好?入口。” 白?夏收走了许老爷子跟前的空盘子,转手又从锅里拿出温着?的餐盒,从里头端出一碗汤递给他?。 从家里带过来到现在,已经没有刚出锅时那么烫了,温热微烫正?好?一口喝,淡淡的热气裹挟着?诱人的肉香直往鼻孔里钻。 许老爷子是知道白?夏做饭的手艺好?的,年轻的时候更是什么金贵的吃食没尝过,但?是经过这些?年的红薯腌菜,嘴早就麻木了,没想到这会儿,却仿佛被她递过来的肉汤唤醒了味觉似的。 “你能来给我做饭我老头子就已经很感激了,可不能再?吃你的东西?,这肉汤你原样?端回去。” 浓醇的汤底里明晃晃的躺着?两块炖得软烂的排骨肉,许老爷子却不愿意吃。 人家非亲非故的小姑娘,不仅救了他?家老婆子,更是忙前忙后地给他?做饭,已经是欠了大恩情了,哪还?能再?白?吃她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