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延城。” 白夏重重松了口气,这时才感觉身上的力?道仿佛都被卸去了一半。 “那他有消息了吗?” 愁眉紧锁的方?自君苦笑?地?摇摇头。 将手里的电筒递给白夏: “你先回去睡吧,有消息明?天我一定跟你说。” 出一个任务才三周,不仅通讯中?断失联了两?周,现在?还出现了一名?战友的牺牲,方?自君今晚是不用睡了。 白夏点点头,也不为难他: “行,你去忙吧,明?天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见她年纪虽小,遇到事情却非常沉着冷静,让她回去等消息也不闹脾气,这副乖巧的模样让以兄长自居的方?自君更为惆怅,这老裴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在?哪。 他得先去问问孔长墨。 * 第二天一早,白夏去找方?自君后才知道,原来昨天夜里,孔长墨也回来了。 但是手断了。 清瘦的高个男人斜坐在?临窗的木椅上,苍白的脸朝向窗外的梧桐树,看?得无比认真,像在?做什么?研究,一身军装也挡不住通身的寂寥。 白夏踏进病房时,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你在?看?什么?。” 感知到病房门开了又关,孔长墨也没有说话,只淡淡地?念了首诗。 “蝶粉蜂黄大小乔,中?庭寒尽雪微销。” 白夏:? “你身上的腊梅香,是怎么?保留到现在?这个时节的?” 孔长墨的思维有些跳跃,隔着擦得铮亮的金丝边眼镜,注视着白夏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冬日做的香膏。” 白夏随口一扯。 “自己?做的?用的什么?办法能保留得这么?自然?” 他问得极其认真,清瘦苍白的脸上也挂满了好奇,好像当真是对她说的香膏感兴趣。 “脂吸法,比较费猪油,如果你想学得自备材料。” “哦?这年头的油水都不够吃了,你拿来做香膏?裴延城当真这么?宠你?” 孔长墨笑?了,泛白的薄唇夸张地?咧到了耳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恨不得笑?得前仰后翻,麻木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看?向白夏的脸上也是全然不信。 “孔长墨,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白夏突然觉得这是个疯子。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他随手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杯子不重,只装了小半杯水,他却拿得相当费力?。整个手都在?剧烈颤抖,连着手腕处绑着的白色绷带,格外的刺眼。 不过?几个呼吸间,毫无生气的白色绷带,开始渗出细细的血色。 孔长墨却像毫无所觉,依旧悠哉又艰难的喝着杯中?水。 白夏皱眉:“既然受伤了就换另一只手。” “然后呢?这只手就等他废掉吗?” 白夏:...... 这人怎么?强词夺理。 见他似是不会再说裴延城的事情,白夏也不打算再待下去,将带来的水果放在?病床边的小桌上,就准备转身离开。 却在?这时,听到孔长墨开口: “白夏,你不用再等裴延城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听得白夏细眉拧紧,又重新走到孔长墨跟前,米色的宽松裤腿上,印满了窗外梧桐树叶的光影。疑问还没出口,就听孔长墨砸下一个晴天霹雳: “裴团长已?经因公殉职。” 他一字一顿面无表情的盯着白夏,眼神有些病态,好像在?等着欣赏白夏的痛苦与崩溃,跟他当初手被砍时一样。 可惜他失算了。 白夏只觉得生气,认为他在?诅咒裴延城。 她刚从方?自君那里出来,如果裴延城真的遭遇了不测,身为他的政委的方?自君不可能没收到消息,也更不会毫无反应,可他除了依旧跟之前一样焦急以外,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许是心里带了气,白夏说出口的话也毫不客气: “你因公殉职,裴延城的手都不会断。” 话落转身就朝外走,临走到门口脚步突然顿了下,回头绕到床边将带来的柑橘,又全都重新拎走。 诅咒她的金大腿殉职,还给他吃个屁。 门砰的一声被白夏带上,屋内孔长墨的视线还停留在?紧闭的木门上。 刷着院里统一的米白色油漆,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颜色,可这扇门怎么?瞧,都没有他办公室的那扇门好看?。上边油漆刷多了,淅淅沥沥的流下来,左下角又脱了两?块皮,露出了土褐色的木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