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君觉得奇怪,抬腿追上去,尾音都拔高了些,引得路过的战友朝他们望过来。 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听得裴延城双眸一眯,脸上没了喜色:“什么范同志,老方你说什么胡话。” 见是自己跟张从发搞错了,方自君也觉得尴尬,幸好没张扬出去,这就把张从发遇到范萍珊的事情给交代了清楚。 不说不行啊,老裴这脸一拉下来谁看着不怵。 三两句一开口,裴延城眉头就拧得死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范同志长什么样他都不记得,约什么约,他看上去像是会陪女同志逛商场的嘛! 等下值回宿舍的路上,表面严肃话不多的裴团长,却在心里细细打起腹稿。思索怎么开口跟白夏解释他跟范同志没有关系。 毕竟张从发跟方自君能误会他跟范同志的关系,难免当时正处在屋内的白夏不会乱想。 深冬的夜色黑的早,裴延城透过小前院的矮围墙,只能瞧见屋子黑洞洞的窗户。 浓眉轻皱,他以后是不是该回来早点,漆黑的屋子没开灯也不知道她怕不怕。 而此时被怀疑怕黑的白夏,正鸠占鹊巢的盘腿坐在裴延城的床头修炼,要她说还是这里修炼的速度最快。耳尖微动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白夏立刻起身重新回到自己的木凳上。 “今天回来的挺晚呀,很忙吗?” 白夏抬手轻拢鬓角碎发,跟进屋的高大男人套起近乎。 她果然是怕黑,这是希望自己以后回来早点。 裴延城默默点头嗯了一声,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澡堂,再等他把脏衣服洗好回来,白夏已经坐在了他桌前,正费力的翻看他桌上的毛选。 嫩黄色的宽袖随意地平铺在他常伏案的书桌,出挑的眉眼本就极漂亮,在昏黄的灯光下笼着一层薄纱,更显得仙灵飘渺,因为翻书费力,小脸只好斜侧着看,挺翘的琼鼻逆着光好像晕了一圈光环。 裴延城一时间都不忍心踏进屋,生怕破坏了这幅画。 还是白夏见他许久不进来,不免急得嗔他:“傻站着干什么,快帮我翻一页,脖子都酸了。” 土豆圆滚滚地好戳,可这一张张的纸太难精确了,一不小心就翻过去好几页。 放下手里的瓷盆,裴延城恍然的上去帮她翻书,他的手掌宽大,指节上有很多细小伤疤,却极为修长,一整个张开都能将摊开来的毛选盖了个全,更别提书页边白夏的小脸。 “想什么呢,再翻一页。你也坐,你处理公务我就在旁边看书。” 边说白夏一边虚虚的上手去挽裴延城的胳膊,作势要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明明对方没有丝毫力道,裴延城却好像被她拉得无法动弹,顶着略带潮气的寸头,乖乖的挨着她坐下。 不用低头就能闻到馥郁的梅香,一时间屋子里只有笔尖落在纸上刷刷的书写声,以及偶尔的翻书声。 “周日的时候是不是有个女同志上门找我?” 裴延城装作偶然想起似的不甚在意的开口,余光却在暗中观察白夏的反应。 “嗯,是两个女同志,翻页。” 两个? 裴延城停下了手里的钢笔,修长的两指捻起一页纸翻过,解释道。 “她们是医务处的护士。” “嗯。” 白夏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这字虽是简化体,却也能辨得,倒是更好书写了。 “我跟她们不熟。” “嗯,翻页。” 白夏正看的入迷,不在意的鼻间轻嗯,只催促着他翻页。 大掌是伸过来了,却整个将书页盖住。 白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