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指挥、少说话!”看到洪涛脸色不善,卡米拉瞪了弟弟一眼。 “没错,这也是你们两位需要遵守的规则。想活命、想逃出去就牢牢记住这六个字。”洪涛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了方文麟和红袍修女。 “……”方文麟压根也没打算自己做主,马上点头示意听懂了,也认可。 “你骗了我,根本不是柯尔克孜牧人,你到底是谁!” 但红袍修女并不打算这么认命,借着树梢空隙间透过来的些许月光,她终于看见了这个男人的脸,确实就是当初让自己拍照,还借口雪盲不肯睁眼的那个家伙。 “彼此彼此,你恐怕也不是哈萨克吧?我走前面,你牵马跟着,方老师在最后……有什么问题等逃出去再说,或者留在这里和那堆破烂在一起!” 有关红袍修女的身份洪涛一直都在猜测,自打头一次见面就觉出不太对劲儿,回去问过克里木之后疑虑就更加确定。 柯尔克孜和哈萨克语虽然存在不同之处,但整体上就像德国人与荷兰人互相聊天,只要知道一些词的转换规则就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甚至比国内北方人听粤语还容易的多。 但这个自称是哈萨克,且有个浓郁哈萨克味道名字的修女,自始至终一句哈萨克语也没讲过,让自己白白和克里木学了好几个月的柯尔克孜语。 “……你、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我们唯一的希望被毁了!” 让洪涛这么一指,朱玛巴依才注意到尸体旁边有个用衣服包裹起来的东西,从缝隙中散落出来半块电路板。面色立马大变,眼中也确实是怒火了,白皙的小手死死攥着步枪,很有抬起来射击的意图。 “山下的士兵就是用它发现这个山洞的,你打算带着它一路上标明自己的去向吗?蠢货,把你在苦修会里学到的那些东西暂时扔了吧,想活下去就乖乖听话,想死就随意了。嘚嘚嘚……卡米拉,别这么用力,双手抓住马鞍身体放松,跟着马背一起起伏,尽量不要让它感觉到你很紧张。” 那堆东西是电台,洪涛从山洞松针下面发现的,二话没说直接用石头砸烂。不用问,红袍修女很可能是反抗军的间谍,她指望用这个破玩意联络反抗军得到帮助,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先不说在山林里不架设很高的天线能不能发送和接收信号,就算能,反抗军有能力深入到伊宁附近进行营救吗?现在他们连龟兹、梨城和楼兰这样的重要交通据点都丢了,拿啥过来救人? “就听比热斯的吧,他常年在山里放牧,肯定知道很多道路……说不定可以带咱们逃出去。” 见到洪涛牵着马走了,朱玛巴依却牵着马纹丝没动,负责断后的方文麟不得不当个和事佬,先劝劝这位来头很大的红袍修女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不叫比热斯!”红袍修女还在纠结名字的问题。 “可你也不叫朱玛巴依、卡米拉也不叫卡米拉……”方文麟吧嗒吧嗒嘴,不得不把话挑明了说。 这年头除了基地里那些有登记户口的正式居民,外面的流民有几个用真名呢。就算用了真名,谁会相信又谁会关心呢。 “……我的事情先不要和他讲!”红袍修女终于肯迈步了,但并不打算相信前面那个不是牧人的牧人。 “放心,卡米拉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我觉得他也不想知道!”和红袍修女比起来方文麟就要洒脱多了,也不能说洒脱,完全是被生活环境逼的。 别看伊宁基地和流民聚居区只隔着一条伊犁河,却完全是两个世界。河北岸的基地仿佛伊甸园,生活在里面的人从一出生就不用考虑太多事情,按部就班的生活学习工作即可。 河南岸则是地狱,还分层,到底能在第几层活着完全靠个人努力,当然了,还有运气。在这种情况下人会加速成熟,清楚自身更会看透人心。稍微学慢点、看错一次基本就死翘翘了,没有改正的机会。 五个人两匹马,在静悄悄黑漆漆的树林里蹒跚而行,速度不快但很持久,不停向高处攀爬,直到白色的雾气逐渐弥漫开来才停在了一个小水潭旁边。 两匹马被解开了鞍具,在旁边的林间草地里低头寻找着食物,人也围坐在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