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疼。” 那腿上简直不忍看?,原先的皮肤又红又皱,一圈一圈的破露出新长的嫩皮。妙真愧疚不已?,窥看?花信,见她暗皱着眉,似隐忍着很?多不瞒。 她羞愧得很?,却只能笑笑,“你还是好生在屋里养伤,不要做事了。” 花信一面放着袴子,一面撇嘴,“我不做谁做?瞿尧良恭都要办外头的事,老?五叔两口忙活厨房里的事,何况又不是咱们的人,也有些支使?不动。那些琐碎哪还有人做?林妈妈病得那样子,指望不上的。” 妙真盘算起这些杂事,就往外去叫了良恭来?商议,“宁祥要是在家闲着没事做,你就还叫他到我这里来?,花信这伤且得养着,有好多粗活使?得上他。还有妈妈的病,这些时为我,又重?得那样。去外头另请个高明大夫来?,抓几副好药吃吃看?。尧哥哥呢?叫他吃过晚饭去街上打听打听哪里有好大夫。” 良恭自与妙真回来?就不见瞿尧,胡乱说:“想必又往外头会见朋友去了。” “那你去跑一趟,一定要请个有手段的大夫。”妙真说着,下榻洗手,去翻榻上箱柜里的银子。翻了半晌没翻着,因问他两个,“这箱子里的银子呢?搁到哪里去了?” 良恭一向不管她的银子,况回家多时了,也不知她花销得还剩多少?。花信走去瞧,倒问:“是啊,银子呢?” 妙真一面把里头的衣裳一件件拿出来?,一面叨咕,“我记得咱们从常州回来?前,舅妈拿了三百两银子给?我。年节里花费了一些,也下剩二百两,难道是我病中,你们拿去请大夫吃药了?我这病,治也治不好,为什么?要花这冤枉钱?” 花信道:“没有啊,只不过开了几副安神醒脑的药,都是寻常的方子,并没有花几个钱。” 这会天色暗沉下来?,榻上两个箱笼里翻遍了也没见银子,二女不免急起来?。花信忙去掌了账灯,满屋里里外外的翻,疑心是给?耗子拖到了哪里去,连床底下都拿着杆子捞了一遍,仍没找见。 急得二人要哭时,良恭忽然?把额心一敛,陡地?拔座起来?,骙瞿往外院去。两个人忙跟上他,踅绕两处洞门,良恭一径去推开瞿尧睡的那间?屋子。但见箱翻箧倒,瞿尧的衣裳鞋袜一概不见。 良恭蓦地?攒眉把门狠踢了一脚,“一定是瞿尧拿着钱跑了。” 妙真还有些不信,从花信手里接过银釭,走进屋里查检。把放东西的箱柜都翻了一遍,果然?是卷得一空,连块残布都不见。 她呆呆地?回转过来?,“尧哥哥拿了钱,是要跑到哪里去?” 良恭又握着拳头把那扇门捶了下,那门扉“吱呀吱呀”地?扇动着,乍隐乍现他一张英气沉沉的脸,“他自回到嘉兴,成日在外访友,我们都一时疏忽了。他去找那些旧日的朋友,无非是想合计一个买卖做,做买卖自然?是要本钱的。” 说着,就向外去,“我去找找他那些朋友。” 妙真忙赶出来?,“你认得他那些朋友么??” 良恭没作声,只顾出去。他怎晓得瞿尧在外头的交情,只是旧年听他说起过一个姓张的朋友,依稀记得是在玉华街上开了间?茶馆。 忙按过去,那姓张的道:“年前他倒是往我这里来?过一趟,年后就不曾来?了。不过听他的口气,好像这段日子和周万里走动得密些。你往那周万里家去看?看?,或能寻见。” “敢问这周万里是何许人?” “噢,是个小行商,常年各处跑买卖,这边倒来?那边卖的。” 良恭问下个地?址,又往那周万里家寻去不题。却说邱纶甫归九里桥,脸上挂着得意,进门听见花信说妙真清醒过来?了,更是高兴,忙进去屋里看?妙真。 见炕桌上点着灯,妙真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不曾乱过一点,果然?是好了的模样。只是侧身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的一副消沉情态。 邱纶以为她是为病中的事自责,忙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一条胳膊揽在她肩上,垂下脑袋去看?她,“你在发什么?愁?病好了还不高兴么??若是为病中做的糊涂事自责,那倒很?没有必要,谁不肯体谅你一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