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摸了摸有些酸痛的后颈,怀疑自己可能落枕了。 第二日上课,董章庭果然在课堂上看到了新来的三人。 他们坐在向家兄弟两人身边,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董章庭坐到钱丰收身旁:“他们和向家兄弟很熟?” 钱丰收偷偷道:“挺熟的,他们打了好几场清谈,旗鼓相当。” “看来是惺惺相惜。”董章庭道。 钱丰收摇头,以更小的声音道:“王不见王。” 董章庭一听,再看那几个人时,便知道其中别扭之处在哪里。 这些人哪里是相谈甚欢,言语中都是陷阱,生怕对方跳不进去。 向其桁谈的有些心烦了,转头看到董章庭正要祸水东引,就看到这堂课的夫子从外进来。 夫子身着一身墨色长袍,头上束发的发冠也是墨色,衬得他的脸亮白如雪。 这位夫子自称姓墨名书,人称墨先生。他没有和学生们闲聊的心思,一上课便让身边随侍的书童给学生发作业,让学生用自己最擅长的字体写一篇文章,他会立即批改。 不知道是不是董章庭的错觉,董章庭总觉得这位墨夫子说罢之后,整个身形都放松下来,就像是终于完成某项艰巨的任务。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柯徽止竟然真的出现在课堂,还成了墨夫子的书童。 看到殷勤的给自己等人发作业的柯徽止,董章庭在心中感叹:“他是真不怕他哥生气啊。” 柯徽止这回不是案首,他哥肯定是越发认定是书法分了他的心神,要压着他认真读书,然而柯徽止如今却在这里当着快乐的书童。 柯徽止自然也看到了董章庭,眼睛亮亮的朝他笑了笑。 俗话说,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虽然场下学生擅长的书法类型多种多样,但是墨夫子都能对他们交上来的文章和字体作出中肯的点评。 “你这个字兼具了隶书的优美,又多了几分草书的飘逸。这是你自己钻研出来的新字体吗?”墨夫子问道。 董章庭摇头:“不,这是我一位友人所教。” 墨夫子见猎心喜,忍不住追问道:“你那位友人是谁?” 随后他又补充道:“你这种字体和我一位后辈颇为想象,但是她的字体尚且有些不完善,若是能让她和你的友人聊一聊,或许能给她一些新的想法。” 董章庭心中略微猜出墨夫子口中的后辈很可能就是齐少英。 他第一次感到尴尬,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口中的友人,就是多年后的齐少英本人。 一时的尴尬终究比不上想要正式见到齐少英的期待,董章庭道:“那位友人教完我后便外出游历了,一直没有回来。我想取得她的同意后,再告诉夫子。若是夫子的后辈,想要交流,学生也可以尽一份力。” 墨夫子看着手上已经完善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字体,点头道:“可,稍后我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董章庭压下心头的喜悦,面上一副从容模样,点头应是。 钱丰收的字一般,被墨夫子批的灰头土脸,神色丧丧的看着手中的字,开始自我怀疑:“我的字很烂吗?明明家里的夫子都在夸我啊?” 茅升正在安慰他:“没事,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钱丰收委屈道:“你的意思是我写的真的很烂?” 茅升顿住了,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