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乡下户口啊!那个辛矿长和骆书记,再偏袒他们,难不成连房子问题都帮他们解决,我可不信!” 安雅抱怨的话,没让安大可安心,反而让他愈发担心了。 他亲自去了后勤处老魏的家里。 老魏在后勤处虽然说不上话,但是做登记这事儿,是他。 而且他儿子看上了安雅,一直想和安大可结亲。 当然,安大可是看不上的。 老魏那儿子,混不吝的玩意儿,矿上小学都没毕业,如今在矿区做学徒工,带他的师父压根瞧不上他。 有一次喝醉了,告诉大家伙儿,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老魏儿子转正的。 那就只能等老魏退休了,子承父业。 但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安大可上门,老魏一家子,他媳妇儿正在家里忙着洗洗刷刷。 老魏躺在家里的躺椅上,至于他那混不吝的儿子小魏安大可没见着人。 见安大可亲自上门,老魏自然是热情无比,不过屁股还是没从那躺椅上挪开。 冲正在擦洗窗帘的媳妇儿道:“孩子他娘,你赶紧过来给老安倒杯茶水!” 老魏媳妇倒了两杯茶。 刚蹲下,手放在门口的洗衣盆里,有又听见老魏的喊声,“孩子他娘,快拿点吃的出来!上个星期,你买的那糖果,拿出来给老安尝尝!” 老魏媳妇只得起身,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又回屋拿糖果。 两个来回,倒也没见老魏媳妇发脾气。 这要是苏红,早撂挑子不干了。 糖果摆在安大可面前最显眼的地方。 其实也就是些供销社便宜水果糖,一分钱一颗的那种。 老魏招呼安大可,“老安,你快吃啊,这糖果味道不错,每一颗,都是不同的水果味儿,可甜了!” 安大可连连摆手,“吃不了,吃不了,这牙疼!” 安大可不是什么牙疼。 他家里摆的,从来都是三四块一斤的高级糖果,这种次货,他是真看不上。 要不是这回来打听江寒生住的地儿,他还真不愿意到这穷鬼家里来。 几颗糖都买不起好的,若是安雅将来嫁过来,能过上好日子? 能有闲钱给他养老? 压下心里的不喜,安大可道:“老魏啊,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打听啥?” “我想知道,那人是住矿区,还是住外头。那人叫江寒生!” “你说江主任?” “江主任?你咋叫他江主任?”安大可心里一惊。 “江主任是上头安排来的,负责矿区生产安全的!管着好几个部门呢,我听说,保卫科那边,也给他安排了职位,不过是个闲职,平时不用去,有重大事情的时候,才需要他出面!” 安大可闻言,脸都白了。 “你说……你说那小子……不,我是说江主任有这么厉害?” “可不是!辛矿长和骆书记对他都挺客气的!上回矿区好些人开会,还特意帮着安排了住的地方,听说是全票通过,这才把住房给安排了下来。” “你说矿长还帮忙张罗住的地方?”安大可这会儿手脚都在打颤。 “嗯!已经住进矿区了,十一号家属楼。那屋从前是一个姓钱的职工住着,那职工年底要调到省里,待遇和工资保持不变!再往前,那屋是咱们从前的江副矿长住的屋,总之现在是江主任的了!” 安大可这会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他后悔。 肠子都悔青了。 那小子刚进来,就是个主任。 说是只管生产安全,可这工作弹性这么大,谁能保证以后不会调岗? 万一真让那小子做到副矿长,矿长…… 安大可不敢想象下去。 “老安,老安……”老魏连着喊了安大可好几声。 安大可才回过神来,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老安,你没事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