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咋的?你没听说,那钱本来就是你二哥的!是娘自己自私,这些年,一个人花了那么些钱!” 安宁手里的钱,江三婶不馋吗? 她当然馋! 但她更生气的是老太婆自己偷摸着吃了这么些好东西。 一样没分给过自己,没分给过自己几个孩子。 “我二哥都死了!”江三叔道。 “那你和江寒生说去,你和我说这些做啥?” “说就说!老子就是抢,也要抢点钱回来!”江三叔突然从炕上爬了起来。 因为抹黑,还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儿子驴蛋。 驴蛋立刻就哭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也不嫌晦气!刚刚在你们堂哥那儿,咋不抱着他的腿哭几声,让他们分你们一点钱?” 本来只有驴蛋哭的,现在几个孩子,全哭了起来。 江三婶冲他道:“行了,你冲孩子撒啥气啊,他们又不知道!要是咱娘早些送他们去念书,他们至于现在这样?要是念了书,就算你二哥死了,他们也不至于,连个出路,都没有!” 最大的孩子,都十四了。 别说现在送去念小学太晚,就算不晚,他们哪里来的钱? “你……” “你也别闹腾了,明儿看看再说。” 虽说今晚是讨钱最好的时机。 可谁都不是傻子。 万一那小子心黑,故意等着他们上门,然后将他们抓了,送去大队,送去派出所,那就麻烦了! 江三叔本来就不是个胆儿大的。 如今被自己婆娘一劝,也泄了气了。 江家这些人,一个个只敢在自己房间里骂骂咧咧。 …… 安宁在床上躺了半天,也不见屋子里传来动静。 她猜江寒生可能和前两晚一样,去村里河边洗澡去了。 她今晚没洗,主要还是不敢去那边了。 晚上才吵得架,现在去,被逮着是小,万一联合起来,揍她一顿,她上哪里说理儿去。 所以做好的法子,就是忍着。 等明儿白天,让江寒生找人做个土灶,他们在自己屋里烧水。 这样一来,倒是会方便很多。 就是新家,什么都没有。 装水的水缸,也还得想法子去哪儿弄。 趁着江寒生还没回来,安宁将自己从安老太那屋里顺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三千块,还有那一盒子第一版纸币,一小沓收据。 这些东西,都是留给江寒生的。 虽说他们是夫妻,但安宁也清楚,他们这种相亲性质的结婚,是比不得那些有真感情的。 他愿意给是一回事,自己不能强留。 左等右等,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安宁都打哈欠了。 要不是还有任务在身,她真就睡了。 就在这时候,安宁听到屋外头有动静。 她赶紧打开门,都还没看清楚人,就问,“你洗完澡了?” 此时的江寒生,一手抓着一个布袋,正要往屋里赶。 昏暗的煤油灯,能够照明的范围,本来就有限,安宁这么一堵墙一拦着,几乎看不到光了。 意识到自己成了遮光的城墙,安宁赶紧后退。 这才看清楚他手上拿着东西。 等江寒生进来之后,她赶忙问:“这些是什么?” “米,还有面。” “啥?”安宁怀疑自己幻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