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剩下一处採光很好,陈廷澜提议要在这边放一架钢琴。 舒望安看着那处装着落地窗的空房,忽然忆起了他老家那边的琴房。 他莫名就笑了,「还真的很有家的感觉。」 感觉怪新鲜的。 钢琴送来也只是几天后的事,这里如愿成了开放式的琴房,陈廷澜看了几眼,满意地点点头:「安神,你要不要随便弹个什么?」 舒望安被点名,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弹什么,他走到钢琴前坐下,思忖了一会,指尖按下第一个音。 陈廷澜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但这些年跟着舒望安听了不少曲子,至少比之前有长进了,他很快就听出来这是《毁灭》的前奏。舒望安弹了一首变奏版的《毁灭》,估计是配合了他现在的心情。 陈廷澜虽然听不出来这到底有多难,但他能分辨好不好听。他哼着《毁灭》的调子,跟着舒望安一起过了一曲。 一曲结束,陈廷澜给他鼓了掌。舒望安忍俊不禁,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廷澜。」 「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毁灭》是怎么写出来的?」 陈廷澜想了一下,很快便摇头:「没有。」 舒望安勾着嘴角:「那时我看到一幅画,大受震撼,脑袋里就浮现了歌词跟旋律。」 「这么神奇?」 「是啊,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位作者还在那幅画的贴文上写着:一件事物的开端不过是出现到毁灭的过程,不论是生命,哪怕是爱情。我那时候很是动容,就写了这首歌,所以我现在想问问原作者,你的创作理念是什么?」 闻言,陈廷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却又突兀地发红,他呛咳了几声,最后挫败地用手掌按住了自己的脸。 「……我的天啊。」 陈廷澜像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可舒望安却觉得他这个表情很有意思,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最后陈廷澜投降了,他把手放下来,轻轻呼出了几口气。 「那是跟萧铭昇那个狗东西玩游戏输了,一个大冒险罢了。」 「嗯?」 「……就是,他出一个题目,让我凭感觉画出来,再凭感情写段话。那时候萧铭昇的题目就是堕天使,至于那段话……」 陈廷澜想了一会,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我记得我那时候挺厌世的,跟家里关係很紧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画画没有动力,每天就是逼着自己拿画笔。我想说的不过是命也好、爱情也罢,到死也就没有了,何必那么在意?」 其实这段话本身没有什么,但陈廷澜就是觉得很丢脸,不禁低下了头:「靠,要不是说好了不能删,那么中二的话我一点都不想留着。」 舒望安却听得很开心,他笑得整个身体都在抖。 「那现在呢?」 陈廷澜抬眼,瞧见了他目光灼灼的眼神:「我──」 他忽然就发不出声。 陈廷澜看着此时此刻的舒望安,心想:他的答案没有改变,可是那时的他不把命当一回事,没有遇到能相伴一身的伴侣。 『一件事物的开端不过是出现到毁灭的过程,不论是生命,哪怕是爱情。』 那又怎样呢?时间漫长,岁月美好,他就想这样和他浪费生命。 他扬唇一笑:「现在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