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热爱,每一样都让他不悦。陈廷澜听见声音会觉得刺耳,看见其他人跟舒望安要签名合照会刺眼,他开始忌妒、开始羡慕,开始有一些……异样情绪在心里滋长。 而这些不正常全在台上的人上场后转变成了愕然。陈廷澜愣神了,他盯着台上的人,不受控制地起身,似乎亟欲想去追逐什么。 须臾,萧铭昇喊住他,那时萧铭昇正盯着桌面,视线停留在是自己喝剩的半杯酒:「你觉得正常吗?」 陈廷澜止住了步伐,视线仍看着舞台上的人。 萧铭昇这次抬起了头,「你明明清楚,何必问我?」 「……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找他?」 萧铭昇不解:「找谁?」 话音刚落,歌手开了嗓,那些歌词一字一句,尽数落进了陈廷澜耳里。 『猎手的刀锋渗了蜜 舞者的舞鞋遗落在舞厅 你的表情完美依旧 蝴蝶面具出现了裂痕 白天是愚者的狂欢 你不修边幅躲进人群 夜晚是魑魅的盛宴 你盛装出席光芒万丈 你是刀 是舞鞋 是蝴蝶面具的裂痕 留念人间,痴迷情爱,贪得无厌』 他听过这首歌,不是这个嗓音,却是相同的演绎方式、相似的感情理解,还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无法忽视的熟悉感。他止不住身体的颤抖,那些声音彷彿在对他叫嚣,质问他呆站在原地干什么。 「是他的歌。」 「什么?」 歌曲还在继续,陈廷澜跟萧铭昇两个人的对话陷入僵局。 『你是刀 是舞鞋 是蝴蝶面具的裂痕 留念人间,痴迷情爱,贪得无厌 我是刀 是舞鞋 是你脸上的妆 留念错觉,痴迷谎言,贪得无厌 我犯贱 我对你 贪得无厌』 「我果然应该追上去,不然……他就被抢走了。」 陈廷澜喃喃说着,似乎魔障了。他看着舞台上的人,听着台下的欢呼声,什么也无法思考。他只知道他想把台上的人拉下来,最好离人群越远越好,远离他们,远离所有人。 最好、最好──只有他能看见。 「……」 「澜──」 「陈廷澜!」 萧铭昇按住了他的肩膀,陈廷澜的状况很不对,萧铭昇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但他能肯定在他认识陈廷澜的时间里,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 陈廷澜没有看他,他的视线离开不了台上的人,就像被魘住了、动弹不得,却乐在其中。 「你刚刚说的谁?舒望安吗?」萧铭昇的猜测指向了一个他认为很不可思议的答案,他发现陈廷澜没有否认,视线跟着看向舞台,表情里写满了不赞同:「你要用什么身分追上去?又为什么要追上去?」 「我──」 「你不就是追星吗,追星追到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你以前活得很明白,对未来还有自己人生规画都有一套准则,怎么一遇上舒望安就变样了?现在连自己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 陈廷澜一时无话可说,他发现他竟无法回答萧铭昇。他应该要很快反驳回去,至少……应该要说些什么。 「我不是很赞同你们这种感情思维,第一次对一个人有感觉,就拚了命衝上去,好像不摔个粉身碎骨就不罢休,有必要吗?为一个不确定因素赔上自己,这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陈廷澜。」 这也不是他自己认识的陈廷澜。但他没有反驳萧铭昇,陈廷澜早就疯了,在遇上舒望安时就疯了,变得无法思考、患得患失,还变得爱计较。 他能反应的时间不多,一首歌的时间结束了,歌手正从后台下去,换下一位歌手上来。他没能回答萧铭昇,陈廷澜一股脑地往后台衝,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他想追上那个人。 「陈廷澜!你喝醉了!你往哪里跑呢!」 萧铭昇的喊声淹没在人潮里,被酒吧吵杂的各色杂音掩埋了。 他一直在想,他对舒望安是什么感觉。他是对方一个关係好的学弟,是他的朋友,他们的关係很亲密,却又充满了被取代性。他发现自己对这个结果心烦意乱,他不乐意这些身分,因为这些身分别人也能是。 他不乐意,不开心,他想要一个更特殊的,只能是他的身分。 是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