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暗卫很快又走上来重新勒住陈启的脖子,让他发不出声响。我就像从中获得了乐趣般,反反复复的折磨陈启,让他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成,最后只能涕泗横流的匍匐在我脚下,求我给他个痛快。 “这才哪到哪呢,陈大人。那些被你索取大笔大笔赋税供你享乐的农户,很多人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已经被饿死了,你难道不应该为此付出些代价吗?”我笑起来,坐回窗边斟了杯茶,吹了吹上面的浮叶。“按理说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死了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处以极刑的。但陈大人福气向来不错,又是荣安将军的爱婿,又碰巧遇上我这么个心软的人来处理你。我可是最见不得血的,自然不会让昔日同僚在我面前落得个血肉横飞的下场。无论怎么样,陈大人都可放心,看在同朝为官的面子上,我也会让你走的体面些。” 有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掠动桌案上的红烛,光影在墙上左右摇晃,映照出我的影子。我读了十年圣贤书,一路从文官走上来,身上的书生气向来很重,在外人面前更是一副清廉高洁又斯文儒雅的读书人形象。可那天我面对陈启,就像一条阴狠毒辣的蛇,吐着信子淬满了毒液。 我冷漠的眼神扫过陈启痛苦的脸,就像在看轻易可以碾死的蝼蚁。窗外的夜色依旧很美,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在陈府的院子里随处可见,我看了眼窗外的风景,残忍地勾起唇角。 “月色真好啊。” 我感叹道。 “那就给陈大人留个全尸吧。” 第23章 毒蛇 没过几天,户部侍郎身亡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碍及荣安老将军的面子,朝廷只是对外宣称陈启因为贪污纳贿负罪潜逃,在路上不幸意外身亡了。 而我作为读书人的典范,当然要秉持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勒死陈启的第二天,我就把他的尸体完完整整地扔在了将军府门口,老将军欣慰的差点没喘过气来,靠着一碗老山参堪堪吊着气没去见阎王。而他病好之后的第二天早朝,就在朝堂上参我滥用私刑,目无王法。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太妥当,毕竟老将军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一下子失去自己当儿子一样精心培养的女婿,几时半刻的自然是无法接受。于是我贴心的把陈启的罪状连同死前的惨状一起,详尽的描述出来,让段久印了书,免费发放给京都的每一户人家,顺带捎了一份我亲笔书写的送去荣安将军府上,以示哀悼。 为了表示我诚心诚意的歉意,我还特地开了府里的库房,刨了一下午才找到一根看上去成色就很好的百年老参,一同送去了将军府上。据说府上的管家打开看见发霉的老参,高兴的脸都绿了。 过了几天梁宴听说了我跟荣安将军结了梁子这件事,幸灾乐祸的把我叫去御书房,问我得罪有权有势的老将军是什么感觉。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有权有势怎么了,弄得跟我没钱没势一样。我手握文武两派大权,上扇的了皇帝巴掌,下弄得死虾兵蟹将。大梁朝谁不知道我才是当朝新贵、御前红人,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黄土的人,难不成还要和我比命长? 当日我只是随心一想,现在想想,人家能历经三朝当元老那不是没有原因的,单比命长这件事,那我真是得甘拜下风。 梁宴笑够了,就倚在龙椅里挑着唇,问我这回怎么下手这么快。 “我还以为你会周旋周旋,贬他个官给他点教训,卖荣安将军那个老东西一个人情。” 我恭恭敬敬地一掬手,言辞滴水不漏:“他忤逆陛下,欺瞒圣上,鱼肉百姓,理应处死。” 梁宴挑着眉,一把拉着我跌进龙椅里,恶意地在我脸上吹气,欣赏我被吹的睫毛微颤却忍住不动的眼睛,笑道:“这么十恶不赦,那你怎么还给他留了全尸?” 我没告诉他我是听着户部侍郎在临死前疯狂地咒骂梁宴,听的心情舒畅甚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