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有些不利索,时不时总会散开。 这次出行是为散心,我没有制定什么计划,想到哪便去哪,机票都是今天刚买的,夜航飞成都,不过来的早了些,离登机还有三个小时。 坐了好一会,胸口还是堵的难受,我摸摸脚踝站起来,“看着东西,我去个厕所。” “哦,好。” 去厕所的路有些远,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没几步脚又开始痛起来,我咬牙走到了女厕所门口,正想给蒋翟北发消息让他帮忙买盒创可贴,里面突然走出来一个牵着孩子的女人,转身时肩上硕大的母婴包直接朝我撞了过来,六公分的鞋跟无法支撑我承受这样的碰撞,打了个趔趄,脚上的磨痛瞬间加剧,我不受控制的失去了平衡,倒向一旁的墙面。 “哎——” 紧急关头,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 “谢谢……”我稳住身体后抬起头来,却猝不及防看见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以及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寸头。 韩骁—— 在我的人生中,一个不是亲哥,威慑力却比亲哥还要恐怖的存在。 “没事吧?” 我摇摇头,目光垂向地面,本能地躲避着他看过来的视线。 韩骁起先没注意他扶住的人,可低头一看时才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于是试探地叫了声,“时吟?” 我刻意将反应放慢了一拍,“什么?” “没事…”韩骁笑了下,敏锐的眼神仍附着在我身上,“你跟我一个妹妹有点像,差点认错人了。” 若是别人,我多少会在心里嘲笑下这么俗烂的开场白,可这是韩骁,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快些走人,不要认出来我。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三四年,他进了蛟龙突击队后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有关于我的记忆肯定也淡化了。 韩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我身上的高跟鞋和短裙都太鲜明,并不是他记忆里属于我的打扮,而我的妆容更是迷惑了五官的本相。 既然不是熟人,他也没再多停留,越过我向前走去。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没等我转过身,蒋翟北忽然出现了我身后,一边走过来一边喊着:“朵儿!小朵儿——” 声音大的像是拿了个喇叭。 我暗道不妙,抬脚想要冲进厕所却被高跟鞋限制了行动,蒋翟北很快就走了过来,扶住我的胳膊,“这是怎么了?崴脚了?” 我摇摇头,没敢说话。 蒋翟北不该反应的时候反应的格外快,该反应的时候却是一点眼力见都没了。 我如芒在背,他神经粗的好似板凳腿,还在不停问着我。 “没事吧?我说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呢,可你打电话怎么不出声啊?” “谁给你打电话了?”我的声音几乎是从挤出来的。 “你啊,你给我打的语音啊。”他朝我晃了晃屏幕,我摸出手机,这才发现上面显示的正在通话页面。 刚才被撞到时,我打字的手正好滑到了语音通话上,蒋翟北接起来只听见了一阵杂声,怎么叫也不应,这才寻着找过来。 真是好大一个乌龙… 然而此刻我却顾不得乌龙不乌龙的,心虚的实在厉害,说了声没事便想往厕所走,可到底还是晚了。 “时小朵——” 鬼魅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顿时僵住了脚。 “怎么?心虚的不敢看哥哥了?” 余光里,我看见韩骁打在墙上的影子一步步靠近,带着无声的压迫感,毕竟是在战场上实打实练出来的气场,看着影子都让人忍不住感到绝望。 蒋翟北不禁小声地问了我一句他是谁。 韩骁走到了我身边,没有错过他这一问,他仍和以前一样不问我愿不愿意,直接宣示主权般地抬起胳膊压到了我肩上,将我揽住,“告诉他我是谁。” 嚣张带刺,却痞而不流。 这便是我十五岁时见到的韩骁,二十五岁时亦是。 而我却不再是十五岁时的样子,甚至不是在家里人面前的样子。无论短到勘勘遮住臀线的吊带裙还是倍显成熟的妆容,都不是理应出现在我身上和脸上的。 可这不是在西安,孝悌恭顺成了不显化的隐形基因,我拧着眉头不愿开口,气氛一霎间有些僵持。 空气静的可怕,忽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韩骁,干嘛呢?” 我不敢相信地循着声音看过去,却在视野里真真切切地望见了邓放。 逆着候机厅内的光,看不清正脸,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轮廓,整个人高大宽厚,即便没有那一身飞行制服的加持,仍有着不改其节的冷肃与威严。 目光到了他这,便自觉到了尽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