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我,”照片被林茉捏在手心,她略带羞涩地说:“哎呀,也不是大头照了,就很普通的照片,我自己拍的。” 她张开手心,上面的少年少女拘谨地站立在一起,背景是天台落日的余光。 “别告诉别人。”林茉朝她嘘了声。 千吟点头:“你们拍照好拘束的样子,他是……” “是学长,”她犹豫着,才说:“我…我暗恋他一年了。” 千吟了然,重新看向那一张小小的照片。 画面里的少年背着手,目光柔和地看向镜头,他穿着整洁干净的白色校服,每一粒纽扣都规规矩矩地扭齐,橙红的夕阳斜斜地照映在他的刘海。 林茉不敢和他靠得太近,她矜持地抿嘴而笑。 千吟支着头,“怪不得你要带在笔盒里呢,在一起了吗?” “没有。”她轻声,“我们不会在一起的,他有喜欢的人。” 相片里锁住的笑容永远也不会淡去,林茉摩挲着另一半的他,“起码我们拍过合照,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一年,两年,我的大脑会渐渐遗忘掉他的长相,从此归还人海。但是,能和喜欢的人拍一张照片,也算留个念想,十年,二十年,青春的灵魂垂垂老矣,但它会告诉我在过去的青涩岁月里我曾经喜欢过这样一个人。” “注定没有结局的话,定格的回忆何尝不算一种落幕。”她说,“就当我自作多情,起码在这张相片里只有我和他,就当,我的暗恋得到回音。” 早自习的铃声打响。 千吟看着女孩将照片放进笔盒,喉咙苦涩地发紧。 “吟吟你呢,有没有想一起合照的人?” 有的。 几乎是不作反应的,她的神经系统便自动匹配出了他。 教室门口熙熙攘攘,大多数学生火急火燎,踩着上课铃声奔进教室。 他向来沉稳淡定,在人群中拔高,于是显得格外突出。 她注意到好多女生都悄悄地往门口飘去视线。 纪时述单肩背包,嘴里咬着吐司,不疾不徐地走进来。 千吟沉默地落眼。 “咚咚——”她吓了一跳,紧接着抬起头。 纪时述两指屈起,敲了敲她的桌面,因为嘴里咬着面包还含糊不清地说道:“早上为什么不等我去上学?” 他本就扎眼,好多人都八卦地投来目光。 “你起太晚了。”她说。 少年玩味地挑眉:“因为谁啊。” 好吧,她理亏,恰好这时班主任走进来,纪时述瞟了一眼提腿走向自己的位子。 “等等,”千吟忽然叫住他,“晚上放学你在操场等我一下。” “嗯。”他闷着声。 千吟向同学借来了相机,傍晚的操场稀稀落落亮起了路灯,她坐在长凳上,紧张又害怕。 黄白的光倾倒在女孩脚边,花斑野猫轻快地跑到路灯下,伸了个懒腰再悄无声息地溜远。千吟举起相机对着篮球场上的几个男生,她想先试试怎么拍。 逐渐对焦的镜头,是意气风发的篮球少年,她指尖按着快门。 世界是寂静的,只有眼前的景象在运动。 按下快门的前一秒,那人歪着头入镜,遮盖住了球场上的少年们。 千吟猛地一嚇,跌跌撞撞才把相机拿稳。 纪时述扫了一眼球场,不满地嘀咕:“他们有什么好拍?的。” “我随便拍拍。”千吟将相机收在背后。 “找我来干嘛。”他撕开橘子味棒棒糖的包装纸。 她支支吾吾,“就是…就是…找你来赏月!” 剥包装纸的手一顿,他不解地皱着眼睛。 “好吧。”少年大喇喇坐在她身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愁云惨淡,乌云蔽月。 纪时述仰得脖子都酸了,呵笑:“赏月?” 千吟慢吞吞地掏出相机,开始组织语言:“你说我们也认识那么久了,爹爹我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大,现在你长大成人,爹爹我只有一个心愿……” “咔嚓”,是他把棒棒糖咬碎的声音。 千吟鼓起勇气:“那就是拍一张全家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