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你,我求求你我真的特别喜欢你,你好漂亮,你给我签个名让我抱一下吧。” 他冲昏了脑袋,不管不顾地朝她扑过来。 千吟顾不得脚腕的疼痛,偏手旁边没有自卫的东西,只能爬起来给了他一个耳光:“请你出去,擅闯民宅骚扰女性我可以报警抓你。” 骚扰?男人目露凶光:“我是骚扰吗!我只想要个签名,只想见你,什么手段不是手段,成功就行。” 他力气很大,抓着女孩的手腕不让她走,千吟用力踹了一脚门制造些大动静地喊。 “喊你妈……” 话未说完,房间门由外至内被狠狠地踢开,力道之大甚至跟着掉落了簌簌的灰尘。 狂热粉丝连对方模样都没看清,只觉抓着千吟的那只手一麻,下一秒被人虎口掐着脸掀翻在地上。 纪时述戾气尽现,修长骨节的手上青紫色筋络暴起,攫着他两边的骨颌,双目阴鸷,寒意丛生,他冷冷地压下眉眼,“你他妈谁。” 从高中打架后,他很多年都没在千吟面前暴露过这一面,他并不算温润谦和,并不是老师长辈眼里的三好少年。 相反,他是个桀骜难驯的坏种。 压在地上的男子一句话都吐不出来,感觉双颊骨头都要被他捏碎,幸好酒店的工作人员和剧组人员姗姗来迟,救他狗命。 负责人点头哈腰再三抱歉,说他们安全监管不当,已经扭送他去了派出所,千吟小姐有空也可以过去。 纪时述立在她身边,负责人看都不敢看他,他正要发作却被千吟握住了手。 女孩垂着眼,头发些许凌乱地摇了摇头。 他偃旗息鼓。 无关人等都走完了,房间安安静静。 纪时述关上门,牵着女孩的手坐到床上,问:“你为什么老低着头?” 他已经刻意说的温柔,但尚未消去的戾气仍杂糅在话语里,就像料峭寒风裹挟绵绵春雨。 他盯着她头顶的旋儿看了几秒,才发现她的肩膀在轻微抽动。 她在压抑的,小声的哭泣。 怔愣间,怀里撞上了清甜的玫瑰香,他双手虚虚地抬在半空,回神过来后慢慢地搭在她的背,抚拍。 “我在,不哭了。” 纪时述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牛奶糖,纯白的糖纸包裹着小小的糖心,系着漂亮的蝴蝶结。 四岁那年,千吟跟着父母去纪家拜年。 她穿着红彤彤的厚实棉袄,颈边围了一圈毛绒绒的白色围巾,扎着喜气俏皮的丸子头,小脸蛋粉扑扑的,眼睛又圆又亮,像水灵灵的葡萄。 小姑娘笨拙地迈着步子,牵着妈妈的手,吱嘎吱嘎踩在雪地里。 爸爸说她远看就像一只红红白白的团子球。 小姑娘不高兴地撇嘴:“不,不理爸爸。” 纪家可真大啊,千吟仰头望着璀璨的琉璃灯,金色的光辉就像星星降临一样,还有蜿蜒的楼梯,古朴的肖像画,慈祥和蔼的管家保姆们,都笑吟吟地望着她。 她害羞得躲到妈妈背后。 爸爸妈妈和另两个叔叔阿姨问好寒暄,那个叔叔温儒风趣又不失威严,像大学教授,阿姨明艳大方,穿着紫红色的旗袍,风情的眉眼含笑。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让阿姨注意到了她,笑着招手:“吟吟呀,快给阿姨来看看。” 千吟挪了挪脚,又往妈妈背后躲了躲。 她听到大家都在笑,管家嬷嬷说好可爱的女孩子。 “是啊。”阿姨瞧着千吟越瞧越喜欢,揶揄道:“幸好早早定了娃娃亲,不然这么个漂亮儿媳妇落了别人手我可不依。” 什么是娃娃亲,什么是儿媳妇,千吟撅着嘴巴无聊地往四周看。 “诶,你们家那三个呢?”妈妈问。 叔叔朝向楼梯扶手那边。 千吟也看了过去。 那年,纪时述七岁。 弟弟纪亦星正是狗嫌的年纪,抱着他的手臂晃啊晃,小少年食指抵着他的额头清冷地推开。 大哥纪誉站在一旁笑望。 时隔多年,千吟也依旧没有忘记初见的场景。灿若星辰的灯光渲染,少年白衬衫黑裤,懒散地倚着扶梯,漫不经心地捉弄弟弟,嘴角浅浅噙着恣意轻狂的笑,他从那时养出的矜贵气,光是站着便成了画。 她记了许多年。 人常说,不能在年轻时遇到太惊艳的人。 她遇到了,四岁就遇到了。 挪不开眼也止不住欢喜。 千吟慢慢地松开攥着母亲衣角的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