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进入这个房间,却不会被监视器记录的方法「传教士…到底是什么…」 时间尽头等待的人,到底是什么… 太多的疑问衝击着牧师的脑袋,连日的高压折磨让他身心俱疲,思考有如崎嶇的爬行,他靠坐在医师的床沿,双眼闭上,他开始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的姊姊在明天或是明天之后的每一天,都会像以往一样的熟睡、沉默,或许產生幻觉的人其实是他,检察官、狗王、刑警、传教士、少女,全都是他想像出来的,或许明天起床之后,一切都恢復往常,痛苦的生活,痛苦的回忆,但至少是真实的。 那天晚上,牧师做了梦,事实上是好几个梦,梦到在好几年以前,姊姊还很健康的时候,爸爸妈妈对她有很高的期望,小时候牧师不喜欢姊姊高高在上、抢尽风头的感觉,但是他却不能否认姊姊念书十分专注,爸爸妈妈严厉的要求她承受住了,而他还在为自己的脑中难以言喻的质疑而困扰。 牧师梦到有一次,他从衣橱中醒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平静而舒适,姊姊却从那一天开始对他很害怕,从那一天开始,他有时候会莫名在衣橱中睡着,但总是平静而舒适的醒来。 牧师梦到有一次,姊姊讲得话开始变少,一开始是姊姊减少对说话的兴趣,渐渐减少对自己说话的次数,连对爸爸妈妈回应的话语也越来越少了,最后姊姊失去了声音,或是说,全家人失去了姊姊。 牧师梦到有一次,爸爸妈妈对他失望透顶,认为姊姊的病是因为牧师的缘故,牧师不断尝试辩解,但是爸爸妈妈不愿意听从他的解释,仍是不断的责怪牧师。 牧师梦到有一次,因为牧师试着要带姊姊去看病证明自己的清白,却触怒了爱好面子的父母,好几天轮番羞辱牧师,牧师惭愧的跪坐在地板上接受父母的指责,丝毫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 牧师梦到有一次,姊姊得病之后,连医学系的课业都没办法去上了,牧师只好为姊姊办了休学,但是父母坚持姊姊没有病,甚至对校方办理学籍註册的工作人员发脾气,要牧师在姊姊学校的校方人员面前,佯称自己得了精神病,请校方人员将以经办好的手续以「自己没有辨识能力」为理由撤销。 牧师梦到有一次,父亲的投资失败,遭到亲友的讥笑,母亲在家以泪洗面,怨叹这些年来的投资都已经化为乌有,为自己的识人不明而感到无地自容。 牧师梦到自己的姊姊摊坐在床上不能动弹,全世界的医院都说姊姊这个病没办法医治好了,牧师在梦中只是不断地哭、不断地哭、不断地哭,他不停地说「这与我无关…这与我无关…这与我无关…」 牧师醒来了,脸上仍有泪痕,身旁却有着温暖。 「你做恶梦了。」姊姊温柔轻声地说着 牧师发现自己躺在姊姊的床上,医师用毛毯盖着彼此,瘦弱的手轻按着牧师,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 「…你为什么…还能醒来…」牧师语带鼻音,复杂的感情在牧师的眼鼻之间打转 「或许是因为我病好了吧。」医师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她将手贴在牧师的脸庞,为他拂去泪滴,就算没有看到牧师的双眼,也知道他正在哭泣 「这个病是没有解药的…你不是医生你不懂…」牧师尝试着辩解,他不敢相信姊姊在一夜过去之后仍会醒来,他原本已经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全都是疲惫的工作及痛苦的回忆造成的幻觉,但如今他的姊姊正意识清楚地与他交谈,并且温柔的安慰他。 「或许全世界的医生都不懂…这世界上除了医学外,还有超越医学的存在,例如宗教、例如奇蹟。」医师的声音很小,牧师却听得很仔细 医师摸着牧师颤抖的脸颊,一点点稳定牧师的情绪 「这次,我不会再失去你了。」医师轻柔的声音打开了牧师闭锁许久的心墙 这些年来的辛苦,牧师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姊姊的安慰让他安静地溃堤,牧师蜷缩在床上低声的哭泣。这一天,牧师第一次承认了世界上有奇蹟的存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