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劝。 宁华夏才懒得搭理她,怕耽误安六合的正事, 从没跟安六合透露半句,每次都是连哄带吓的, 让范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毕竟, 宁华夏的嘴巴也是不饶人的。 可范敏不死心啊, 这不, 今天听人说安六合回来了, 便火急火燎跑过来了。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气得她只能在栅栏外头哭,一边哭一边埋怨宁华夏没良心, 这些年要不是她帮忙瞒着,她老安家的九个孩子能拧成一股绳, 以为是亲兄弟亲姐妹吗?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没等宁华夏发作,安两岸就急眼了。 他直接把门推开瞪着范敏, 跟老虎下山了要吃人似的, 嗓音压得极低, 却爆发力十足,怒斥道:“胡说什么呢?管好你的嘴巴!” 范敏被安两岸这低沉?的怒吼声吓得直接打了个哆嗦,既不敢哭了,也不敢嚎了,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安两岸,总觉得脊梁骨在嗖嗖冒冷汗。 虽然她及时清醒过来,嘴巴也老实了,可安两岸却不想放过她,大长腿一迈,一步,两步,把她逼到了路边的小水沟那,叫她下意识地一脚踩了进去,身子顿时矮下去大半截。 安两岸没动手,却比动手了更叫人胆战心惊,他的眼中满是戾气,寒光森森,叫范敏不寒而栗。 她怕了,赶紧服软:“我这是为你表弟的事急糊涂了,我放屁呢,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安两岸不说话,继续盯着她,并再次向前一步。 范敏直接蹲在沟里抱住了脑袋,吓得两股战战,却又不敢大声喊叫,只得呜呜地示弱:“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嚼舌头了,你就当姨妈老糊涂了,或者你看在路峰为了你六妹连首都的医院都不去的份上,饶我一次吧。” 安两岸冷哼一声,眼角余光看到了前面有人路过,脸上的戾气瞬间就散了,整个人都变得温吞柔和起来,他弯腰勾住了范敏的臂弯,嘘寒问暖:“姨妈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你要是在我家门口摔个好歹出来,回头我跟路峰没法交代啊。” 范敏不是第一次见安两岸京剧变脸了,她也不敢拆穿他,只是配合他把戏演下去,一边埋怨自己忙晕了头昏眼花,一边借力爬了上来。 等那同村的人走远了,安两岸却没有松开她,而是收紧了虎口,捏得她的胳膊险些骨折。 范敏的眼中闪着泪花,她痛得牙关都在打颤,不住地求饶。 安两岸瞧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将她直接丢在了地上,转身的时候,冷厉地警告道:“你要是坏了我们兄弟姐妹的骨肉亲情,我就把你做的丑事告诉你儿子!” “不敢,我绝对不敢,我下不为例!”范敏打着哆嗦爬了起来,眼看着安两岸进去了,这才塌下肩膀,松了口气。 宁华夏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厨房假装不知情,等安两岸回来洗手切菜了,她才出去看了眼,和和气气地跟范敏打了声招呼,问她这是怎么了。 范敏看着她这个装好人的表姐,一句不敢提自己胳膊的惨痛,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宁华夏回到厨房叹了口气:“老二啊,你说,老八老九也都大了,妈有时候想,是不是该告诉他们了?” “没必要!”安两岸有自己的考虑,这些年兄弟姐妹们都以为是至亲骨肉,可要是忽然告诉他们并不是这样的,真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震动。 别的不说,光是老四那个臭脾气,估计要跟他干仗。 为啥,因为老四以前怀疑过,被他三骗两哄地敷衍过去了。 老五倒是没事,他跟老五是亲兄弟,他看得出来老五是猜到了,但兄弟俩全都装傻,不如继续装下去。 小六小七都是姑娘家,比他们这些糙老爷们更容易多愁善感,真要是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想呢。 至于老八老九,害,反正跟亲的也没差,说这些让大家为了早就不在的亲爹亲妈哭天喊地的图啥? 再说了,这四个小的,除了老八是姨妈家的,其他三个那都是亲姐弟,说不说又怎么样呢? 回头老八该想了,哦,年纪小的四个就我一个不是亲生的,我好可怜啊呜呜呜。 安两岸越想越觉得多此一举,干脆还是不让说了。 宁华夏也拿不定主意,等晚上跟安宇宙商量了一下,老两口都打算找六女婿小周问问。 为啥呢,因为小周的经历特殊,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其他五个孩子是相似的,都是从小无父无母的可怜娃。 不同的是他们老安家的五个都有长辈照看着,当爹当妈的对他们跟对待其他四个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但小周这些年全是靠的自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