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唐红军果然来了,说那边安排了晚上八点,问她能不能腾出时间来。 安六合没意见,于是互助会这边的表演就敲定在了六点半。 刚好六点吃个饭。 约好时间,沈芒种就走了,起身的时候起太猛了,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张临渊离得近,本来不想管的,犹豫了一个瞬间,想想还是扶了一把。 沈芒种歪歪扭扭地倒在他身上,等这阵眩晕过去了,才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张临渊松开手,客气地点点头,没说什么。 安六合却把沈芒种叫了过去:“你来,我给你把个脉,你这气色看着不太好啊。” 刚刚她在忙着搞杂交,没太留意沈芒种的脸色,现在看来,这姑娘的嘴唇确实没什么血色,眼睛一圈也有些发黑。 把了把脉,才发现沈芒种身体虚脱得厉害,安六合不免有些担心:“最近没睡好?” 沈芒种羞愧地点点头:“嗯。” “还想着不该想的人呢?”安六合有些唏嘘,“要不你休息两天吧,可别把身体拖垮了。” “我不想休息,要不你随便给我介绍个好的,兴许我结婚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沈芒种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她受不了了,每天都想着那个不该想的人。 世事无常,总是喜欢捉弄人,她要是早知他有了老婆孩子,怎么也不会允许自己妄自?心动的。 而现在,越是提醒自己不可能,越是警告自己不要做那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她就越是忍不住去想。 她会想,要是她先遇上的他多好,那个男人,她一眼就看上了,她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先遇上了他,一定会成为特别幸福特别恩爱的一对。 因为她相信一见钟情,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可是,这世上最叫人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如果。 她只能让自己不断地东奔西跑,忙得脚不沾地,可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听着四下里此起彼伏的蝉鸣蛙叫,还是忍不住去想,想那个根本不可能跟她有交集的男人。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道理都懂,可自己却控制不了当下的情绪,活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她不想成为笑话,思来想去,最好的方式也许就是结婚。 安六合看着她那病急乱投医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结婚?你以为结了婚就可以不想了?这反而是给自己添麻烦,也是对你自己不负责,对你选上的那个男人不负责。你还是听我的,好好休息几天吧。等今晚的活动结束之后,你就给自己放个假。你要实在不知道去哪散心,那就去七星那边看看吧,看看学校那些孩子,有些没妈了,有些没爸了,看完你要是不怕将来自己的孩子也那样遭罪,你就随便吧。” 安六合尽力了,毕竟她跟沈芒种也不是什么亲戚关系,只能算是工作上比较投缘的伙伴。 她能做的有限。 沈芒种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听从她的建议:“好,那我今晚把互助会的事跟刘嫂子交接一下。” “去吧。”安六合叹了口气,痴男怨女,世上最无解的谜题,哎。 沈芒种走后,张临渊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你知道张铁律这个人吗?” “啊?”安六合听着一愣,她正搬花盆呢,闻言松了手,直起腰来擦了把汗,“微山湖那边遇到过,怎么,你亲戚?” 毕竟张是个大姓,当时安六合并没有多想。 张临渊点点头,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安六合:“你帮我参考参考,这信我该怎么回。” 安六合好奇,接过来看了看,这一看,傻眼了。 这都什么事儿。 原来张临渊的老子是个不安于室的男人,娶了他妈妈之后可能心理不平衡,在他妈妈坐月子的时候,跟别的女人有过一段风流韵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