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鸢立马后退做礼:“对不住,我方才走神了。” “赵大人,长安的酒也能把你喝成这样,看来你没有好好锻炼酒量啊。” 赵鸢蹭地抬起头,眼前这个宫女...看身姿扮相,的确是个宫女没错了,但说话的调调怎么如此耳熟! “六子?” 扮作宫女的六子哈哈哈笑道:“赵大人,厉害啊,一下就认出来了。” 赵鸢第一反应是他来皇宫做什么,不会又来偷东西吧。 “今日女皇寿宴,从军队调了近千名精兵防守,你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快随我出宫去吧。” 六子莞尔一笑,双手交握吹了声手哨,一只隼从屋脊后飞来,落在六子肩头。 赵鸢谨慎地四下张望,生怕被人看到。 “赵大人莫担心,皇宫我比你熟。” “这只隼...是你放进宫的?是李凭云...指使你这样做?礼官冯洛是李凭云同年的进士,他可是受了你们的指使?”” “不愧是赵大人,虽难说聪明,直觉却很准。” 赵鸢总算知道六子为何没和李凭云一起来长安了,想必是去抓隼了。 整个朝廷被他如此戏弄,赵鸢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带着你的畜生离开皇宫,若被人发现,我也要被你连坐。” “非也,这不是我的畜生。”六子道,“这是拿赵大人你的银子买的,准确来讲,这是你的畜生。不过...鹰隼乃飞天之物,以畜生相称,实在委屈,况且陛下亲口所说这隼代表了你,你怎能自己骂自己呢。” “我何时给你银子买这装神弄鬼的玩意儿...” 赵鸢恍然大悟。 凤凰台重逢那夜,李凭云拿走了她的手串,他扬言要赠她一份大礼。 他的大礼,原来是指这一切。 赵鸢抓住六子的袖子,扭身就往外跑。 “赵大人,你去哪!你仔细被别人看到了!” “去找李凭云。” “别别别。”六子抱住柱子,“他说...让你别找他。” 赵鸢仿佛听到了什么震撼人心的消息,她眼神空洞地看了六子半晌,然后一刹那回神:“他、凭、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她。 凭他比她聪明么?凭她喜欢他么? 六子弱小无依地靠着柱子:“我想,他是怕你。” 赵鸢猛地抬起眼皮,目光凶狠:“我是会吃了他么?” 六子寻思道,还真说不准。 他生怕这位赵大人一犯倔,让他们的努力都付诸一炬,便劝诫道:“赵大人,你生李大人的气,但千万别意气用事放弃自己的官位,你就当我威胁你好了,如今这个让每个人都满意的局面,是咱们一起换来的,当好好珍惜。” 这算哪门子“一起”。 他们分工明确,各司其事,而她全程被蒙在鼓里,最后坐享其成。 赵鸢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这样被隔绝在外,不喜欢这样被动。 她不敢想象如今局面背后,到底藏着多少辛苦算计。李凭云无权无势,能做到这一切,想必不易。 而在他的这个局里,自己究竟是目的,还是手段? 可事实已经如此了,好像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赵鸢掐住自己的掌心,漠然道:“转告给李大人,我感激这一切,定当万分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官职,也会如他所愿,不去找他。” 六子临走前,忧心忡忡:“不会是我不在这几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