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还真有这种可能。 他是军人,但她不是警察的话,确实很难打上交道,试问又怎么会有今日这傍晚日落下的这句“要那样的话”呢。 不过,你这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笑里藏刀说反话有意思? “所以缘分这东西,你得承认。” “我有否认么?” 好像,确实也没有。 褚一诺暗自一笑,跟着顾尧绕过长廊,沿着林荫道继续朝住院部走去。 “话说部队也有文工团,你们节假日不是也会有那些什么艺术类的活动么。” 天色渐渐变暗,这会儿走出来,一阵秋风吹了过来,体感有点儿凉。 褚一诺下意识地双手抱臂,目视前方,嘴上不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怎么样,肢体协调不?要不要拜我为师?到时候说不定文工团的抢着招你去当台柱子呢。” “我肢体协不协调不知道。” 顾尧见褚一诺双手抱臂,耸了耸纤薄的肩,他一边默不吭声地脱掉外套,一边话里有话地调侃:“我只知道,我五音至少是全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褚一诺瞬间被毒哑。 八个月了,已经过去足足八个月了,你居然搁这儿给续上了。 算,你,狠。 “不是,我说你这个人……” 肩膀上微微一沉,温热顷刻间笼至全身,淡淡的烟味和薄荷味一并卷入鼻息间,一如既往的好闻。 像清晨时分的日照金山,被第一缕温暖拥入怀里。 褚一诺一愣,忘了继续说下去。 她偏头望向身边的男人,人漫不经心地往前踱着步。冰峰似的侧脸轮廓在淡淡的光晕氤氲下,仿佛融了一层难掩的温柔。 顾尧抬手摁在褚一诺毛茸茸的头顶,五指微张,轻轻拧正,不咸不淡地说:“看路。” 被碰到的头顶那抹干燥的余温宛如沸水一般,钻进了头皮,烫到了脸颊。 褚一诺微红着脸,指尖攥紧了袖子,按耐着在胸口疯狂撞击的小鹿,低头抿唇一笑。 “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褚一诺刻意停下,侧目望着顾尧,温声又皮实地喊了声,“哥哥。” 顾尧的太阳穴徒然地突突一跳。 听着这姑娘故意把称呼咬的重而娇,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扯着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他面上气定神闲地道:“既然是妹妹,你有什么可误会的。” 人没撩到,还反被占了便宜的褚一诺一下子便脸不红心不跳了。 她扭过头,加快了步子。 傍晚徐徐的秋风向后吹拂,她轻“哼”的声音掺在其中:“谁要当你妹妹。” 顾尧瞧着前面的褚一诺,身上披着他的衣服显得又大又长,没有一处合身,可瞧上去却意外的,还不错。 他不禁笑了笑,迈着长腿,大步跟了上去。 * 回到病房,褚一诺立在病房门口没进去,对顾尧进行了秋后算账。 她像迎宾小姐似的抬起手往门框边那“vip”三个字上一放,皮笑肉不笑地问:“请问顾队,这vip病房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你不知道它是不能报销社保的么。” 顾尧瞧了眼褚一诺,懒得跟她这儿贫,径直朝病房里走去。 褚一诺见状紧随其后,见顾尧弯着腰在解茶几上的袋子,一一将保温袋里的饭盒拿了出来。 “我看你是心情倒是不错。”顾尧歪了下头,示意她过去,“想通了?” 褚一诺走了过去,就着沙发坐下,把外套摘下来搭在扶手上,抬头看向顾尧:“你猜。” 顾尧顺势瞅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言简意赅地对她说:“我一会儿就得归队,短时间内不能离队。你们公安的事儿我也不便插手,不过我知道你心里那根刺不拔你不会死心。如果没有头绪的话,你就去找刑侦一大队的韩队长,别瞎乱碰,懂?” 褚一诺呆呆地望着顾尧,还在消化这段话,消化顾尧的用意,以至于半响都没给出反应。 她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无所谓惯了。说话做事是什么就是什么,像一张完美无暇的答卷。永远开朗,乐观,懂事。永远表现着最好的一面,从小到大得到的表扬也多不胜数。 她是所有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懂她。 不怪别人,是她自己将真正的自己藏了起来。 可是,顾尧懂她。 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她不需要任何语言,他就能懂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