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在慕卡尔认识的,实实在在的顾尧。 他们真的再见了。 “我们认识。”顾尧移开眼,朝他并不认识的孔向明微微颔首。 “啊,认识。”褚一诺也紧跟其后开口。 一旁的侯兴安一听,笑了起来:“既然认识,就别杵在门口,进来喝杯茶叙叙旧。” 既然认识。 了解褚一诺的孔向明也不担心这丫头还会借口逃跑。 他笑着招呼侯兴安:“不管他们,咱们先坐,咱们先坐。” 顾尧又看向褚一诺,嘴角微微一勾,稍稍俯身,压低了声音问她:“你是要走还是要留,还是……” 他适时停下,褚一诺抬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而他才漫不经心地继续道:“跟这儿给我们站岗?” 褚一诺听这话,抬眼瞪了眼顾尧。 这毒舌程度,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还没喝过这儿的茶”褚一诺傲娇地一甩头,“当然是留咯。” 说完,她便洋洋洒洒地朝里面走了去。 顾尧被褚一诺甩过来的头发尖儿扫了下下颌,喉咙却是一痒。 他瞧了眼姑娘纤瘦的背影,不禁轻滚喉结,然后转身把门关上,长腿一迈,跟着走了进去。 茶室里茶香四溢,侯兴安亲自煮着茶,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能端枪,也能端茶。 在座之人都从事快节奏高强度的纪律性工作,难得闲坐下来,都不约而同地用眼睛品茗。 褚一诺跟孔向明坐一边,一颗怎么也平复不了的心跟这茶桌上煮沸的水一般,“咕嘟咕嘟”沸腾而滚烫。 相亲相到顾尧,她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看来唯物主义确实无法解释,这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缘分。 耳边是孔向明绝不迟到的一顿批评,他不动唇地快速训斥:“你这丫头,你有事儿没事儿,下我面子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褚一诺面上保持着淡笑,嘴上狡辩:“那还不是您先斩后奏。再说了,我这不没走么。” 师徒二人声音很小,淹没在煮沸的水声中。 褚一诺正对面就是顾尧,他听力灵敏,听了个一字不漏。 他就这么老神在在地撩起眼帘瞧着褚一诺。 头发好像长长了一些,慵慵懒懒地搭在肩下。貌似比在慕卡尔时还要白一点,面色倒是红润,精气神不错。 应该是没化妆吧,他好像从来没见过她化妆的样子。 他蓦地想起靳时川结婚那天发小说的那什么素颜仙女,其实应该让他们瞧瞧他眼前这个。 孔向明:“要不认识的呢?” 褚一诺:“?那一定走。” 孔向明:“你这是茶壶开会,简直胡闹。” 顾尧敛眸,暗自一笑。 终于知道褚一诺的古灵精怪和伶牙俐齿随的谁了。 侯兴安早年实战耳朵受过伤,听力受损,不影响日常生活,但也听不见对面两师徒的对话。 茶已煮好,他一边给几只茶盏里斟茶,一边笑问褚一诺:“丫头,你那十万火急的事儿不耽误吧?” 跟他师父一样,也是块老姜。 褚一诺瞥了眼搁一旁看好戏的孔向明,又瞄了眼神色不明的顾尧。 几个人心如明镜似的,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偏偏非得把话拿到明面上来讲。 既然如此,褚一诺笑着看向侯兴安,也不拐弯抹角,照实了说:“您说笑了,我那点儿弯弯绕绕哪能逃脱您跟我师父的法眼。” 侯兴安本是调笑的眼神逐渐变得欣赏起来,这姑娘不矫情,有智慧。 “我实非本意,顾队也并不知情。”褚一诺说,“只不过凑巧我跟顾队相识,既然难得故人重逢,我说什么也应该留下。” 顾尧瞧着褚一诺,没什么情绪地掀了下唇。 文绉绉的,说白了就是他俩都被领导给蒙骗过来的。 侯兴安搁下茶壶,又问褚一诺:“你怎么知道他并不知情。” 褚一诺的视线落在顾尧手边的牛皮文件袋上,笑道:“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军区的文件。首长,您是叫顾队来给您送文件的吧。” 顾尧眸底藏着一抹笑意,不用介绍,她已经猜到了侯兴安的身份。 果然是从不掩饰自己的聪明劲儿。 侯兴安哈哈笑了起来,看向一脸得意的孔向明:“老孔,你这徒弟有意思,你走运啊。” “就读书厉害,连跳了几级。这手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