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没受伤。” 两人看着对方又同时回答。 没有讪牙闲嗑,没有嬉笑逗闹,有的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关心与沉默。 …… 将遇难者们埋葬以后,所有的军警和难民们朝他们敬礼鞠躬。 接下来要做的是重建难民营和源源不断的心理辅导工作。 这一天的开始与结束都留在了这块斑驳的土地上。 顾尧他们警卫队分批次再次驻守,褚一诺忙完出来刚好遇到顾尧换岗下来,见他走向了立在橡树下那个枯瘦的少年身边。 那少年褚一诺记得,他叫卡卡,十五岁,拥有着慕卡尔特色的深邃相貌,格外俊美。 是幸存者中唯一一个不哭不闹的孩子。 日落橙光映衬在橡树的枝叶和许愿条上,一高一矮的两人静静的并肩而站,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逝者祷告。 那棵橡树承载了太多逝去的灵魂和生者的愿望。它们无声地守望在这片绿意里,守望着终归一日的如愿以偿。 那会是什么时候呢? 无人可知。 褚一诺凝视着前方的橡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低头为这场悲剧默哀。 卡卡走了,她才挪步向前走了过去。 “你也认识卡卡。”褚一诺走到顾尧身边询问。 顾尧“嗯”了声,对褚一诺说:“你们多关注一下他。” 褚一诺有些不解:“怎么说?卡卡的情绪挺稳定的,比很多成年人都要稳定。” 顾尧扭头看向褚一诺,深邃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疲态。 “那就更不正常了,昨晚他失去了最后两个亲人,他的两个弟弟。” 难民众多,褚一诺不可能认识所有的人,她在这之前也并不认识卡卡。 今天在混乱和忙碌里度过,也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卡卡弟弟的事,卡卡自己也从未提起过。 她以为他是个孤儿。 “那你怎么知道?” 顾尧从兜里摸出两颗糖,往前走了一步,单膝蹲下,将之搁在了树下。 他又顺手拾起一把沙土,顺着他的手心飘然而落,浅浅地将糖果盖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无需言语,褚一诺看得了然于心。 是那两个孩子。 情人节那天嬉戏玩闹撞到顾尧,得到了糖吃的那两个孩子。 原来,他们是卡卡的弟弟。 顾尧站起身来,转身看向褚一诺:“心理问题你是专业,应该知道遇事表面越是平静,心里问题会越大。” “那就可能是安静边缘型人格。”褚一诺说,“这类人会选择沉默来维持自己的表象,实际上会将痛苦的根源归咎于自己,严重的话会自杀。” “嗯。” 顾尧不是这个专业,他只能通过对认识的人的接触来判断一些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再交给专业人士判断。 顾尧说:“总之你跟医生多关注一下他。” 褚一诺望向顾尧,脑子里也跟着回忆起她跟卡卡短暂交流之间的细枝末节。 记忆里的影像在拼命倒带,慢放,想要抓住点滴她忽略掉的东西。 不多时,褚一诺杏眼蓦地一亮:“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人提到恐怖分子的时候他的表情好像是有变化的。” “是恨。”她斩钉截铁地说,“他藏在眼里的是恨意。” 褚一诺说完,意识到问题,立即转身往回跑,顾尧也紧跟跑去。 两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卡卡,直到有人跑过来说:“有个孩子偷了辆摩托车,偷跑了。” 褚一诺和顾尧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异口同声:“糟了。” 作者有话说: 明晚恢复晚上九点更新哈~ 第19章 石缝花开 一连三天, 依旧没有卡卡的任何消息。 那天傍晚卡卡偷了摩托跑了以后,褚一诺和顾尧就趁着休息的时间去找了一圈,未果。 后面, 警察和志愿者也去找过他,最终只找到了那辆已经没油的摩托车。 慕卡尔不是中国,一个国家都自顾不暇,又怎么能保证所有百姓的死活。 他们能做的只是尽力,也只能是尽M.DaMIngPUMp.cOm